萧淮笙拧眉,身体麻木无力,尤其内里还有阵阵难捱的酥麻感。他平躺在榻上,“我……”
他又觉难以启齿,说不出口。睡梦中他只觉疲乏想多休息一会儿,后来居然做起来离谱的春梦!春梦若一次就罢了,他二十多岁的年纪想来也正常,但印象中他感到不只一次,梦中的人也不是他自己一个。
他眼神飘忽,瞄向司元柔又瞬间收回,脸色不自觉沉下,唾弃自己内心不检点!
司元柔以为萧淮笙还难受,往他身侧坐得更近一些,摸着他温热的额头关心他,“你再多躺一会儿,先别动。”
萧淮笙脸上挂不住,只能应下后翻了个身面朝里,不敢正视司元柔。
司元柔指尖轻颤,抿唇笑不出来,萧淮笙醒来还是如此冷淡,她忍下心中落寞,转移话题对萧淮笙讲道:“你中毒了,身子还难受吗?”
萧淮笙先前不知他中毒,醒来后隐隐感觉身体不对劲儿,而且司元柔和方景苏都很担忧,纪行云给他诊脉便知事情不简单,此时被司元柔点破并不意外。
“是太子吧?”萧淮笙沉声答道,伴随着不宜察觉的冷哼。
司元柔震惊于萧淮笙什么都清楚,他早知晓萧彦和她的旧怨,也早猜到了萧彦会对他下手,只是没有告诉她。
她更加自责了,“阿笙,你想吃东西吗?”
她给萧淮笙做些吃的补偿,聊表心意好了。
萧淮笙淡淡道:“不用。”
实则他身体处于麻痒和不可描述的情动中,一下床他就无所遁形了。
司元柔更失落了。
萧淮笙微微调整姿势,换了个方向躺,叮嘱道:“此事不宜声张,我自会解决。”
司元柔问道:“告诉陛下不好吗?”
“不用了,皇上是我的兄长,也是太子的亲父。”萧淮笙难得和缓语调,“别让他知道了。”
皇家手足情难得,皇帝算是对萧淮笙为数不多和善的兄长了,让他知道除了为难,他很难去决断,但萧彦的错萧淮笙不会轻饶。
方景苏还是不甘心,总觉太便宜萧彦了。谋害长辈这说出去多大的罪名,必然是刻在萧彦身上洗不掉的污点,足以危及他的太子之位。就算不告诉皇帝,他们这边总要抓住点儿证据充当把柄,让萧彦日后有所忌讳。
偏偏东宫此时如铜墙铁壁入不得,方景苏想他可以悄声潜入东宫甚至摸进萧彦寝殿,但他这样做的一切所见所闻都不能作为证据,来路不光明正大反被认作诬陷。
忽然方景苏一拍手,他知道去找谁了,“我再出门一趟。”
他走路像风一样眨眼不见了,纪行云也觉他不能再多看这对夫妻了,一本正经道:“淮笙好好静养,如果火气大别忍着。”
说完,他不等萧淮笙反应,提着药箱就坏笑着走出院子。
萧淮笙刻意隐藏之事被纪行云这个没良心的说破,气得心气儿不顺!但他更多的是无法面对司元柔,“咳,我没有上火……可能屋里地龙烧得旺罢了。”
他语无伦次说着辩解的话,反正坚决不承认!被子下的腿微动,成功隐蔽异常。
而司元柔一开始没多想,当萧淮笙昏迷中喝水少才火气旺,给他倒水时才意识到火气旺可能是另一种意思!
所以……所以萧淮笙对她是有反应的吗?
“那个……我睡着时……”萧淮笙轻轻抚动唇瓣,他方才一瞬间觉得梦或许不全然是梦,他唇上残留的感觉明明很真实,真实到他想不出理由否认。
尽管他没亲吻过谁,但唇有没有被碰过他多少有感觉。
他一出声,司元柔手险些打翻茶盏,茶杯歪斜热烫的茶水溅在桌上,萧淮笙急忙问她烫着了没?
司元柔拖长音调否认了,又道:“无事。我重新给你倒一杯水。”
萧淮笙又问:“我睡着时有没有说奇怪的话,或者干异常的事。”
司元柔内心犯难,萧淮笙怎么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就让这件事被忽略掉不好吗?
“没有,你睡得很安稳。”司元柔浅笑着回应,将茶盏放在萧淮笙床头。
“那有没有人碰了我?”萧淮笙还不死心地追问。
司元柔眼神躲闪,“我给你喂药,简单擦洗了身子,旁的没了。”
萧淮笙见司元柔笑得明媚又纯粹,心中更加过意不去。她是如此干净的女子,他怎能卑劣地在梦中对她……
他懊恼地转过头,“我的嘴不太舒服。”
司元柔想她果然亲得太狠了,萧淮笙唇瓣微肿未消,被他察觉了。但司元柔稳住不慌,淡定道:“可能是我给你喂药时没注意,烫着你了。”
竟然是被烫过的感觉吗?萧淮笙感受唇上微微肿胀的异样感,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那他梦中唇瓣被一次次划过的感觉其实是勺子?闹了半天,他对着一柄勺子坐了春梦?
萧淮笙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怕这种私事不声张,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也觉他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还不如让萧彦毒死他一了百了。
察觉萧淮笙迟迟没动静,司元柔戳了下他的胳膊,道:“水不烫了,你起来喝吧。”
萧淮笙哪还有心思喝水,他想洗个冷水浴。他摇了摇头,改为闭目仰躺。
司元柔又问,“那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做点吃的等你醒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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