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划着告诉了他地址,还补充说等正式成亲了,王盛就会搬进客栈,二人和父亲一起生活。
“他对你好吗?”
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那一刻,她脸上升起几分红晕。
这疑似害羞的表情登时点燃了他的怒火。
一路千辛万苦,却要看她嫁作人妇。她还劝他要放下仇恨,远离官府小心生活,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对他竟然就这个态度!她根本就不懂他遭遇了什么!
这样一个没有见识、没有眼界、除了温柔与美色毫无可取之处的哑女,怎么敢这样对他!
于是他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害怕地推拒着,却又不敢用力,最后只能双手合十,恳求他不要继续。
他压低声音,死死地盯着她:“你为什么不反抗?”
她虽然是个哑巴,但她手边有碗有盆有桌有椅,随便掀翻什么都有可能惊醒客栈里沉睡的人们。
她泪眼朦胧地比划:你走吧,不要被官府抓住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按着女人纤细柔弱的脖颈,不禁想道,她当初答应她爹嫁给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副软弱可欺的样子?
他最终还是脱下了衣裳,转移走了她身边所有能打翻的东西。
铃儿发不出任何声音,终于剧烈地挣扎起来,对他又撕又打,不肯让他再靠近。她急促地呼吸着,他按住她的脖子,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水痕。
但他觉得此刻的她很漂亮。
他想要永远留住这份漂亮。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铃儿已经睁着眼,再也不会动了。
“好,你这是自己承认杀了许铃儿!”县令噌地站了起来,“你杀了许铃儿后,生怕事情败露,所以才伪造成她上吊自尽,是也不是?”
负责记录的书办在一旁奋笔疾书。
罗有旭这次回答得干脆:“是。”
“处理完许铃儿后,你又潜入王盛家中,用客栈厨房的刀杀了他,是也不是?”
“是!”
戚卓容:“你既然伪造许铃儿之死是想要脱罪,又为何不赶紧逃跑,反而多此一举去杀王盛?”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罗有旭笑道,“反正无论有没有被抓住,都是我赚了!”
他还记得,那时他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在耳边问她:“你说你这样了,王盛还会要你吗?”
铃儿泪滚得又凶又急,不停地给他打手势,求他不要去找王盛,王盛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她在他身下,却在替别的男人求情。
他勃然大怒,一抬眼,就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刀。
……
那个男人死得很平静。
他于梦中被一刀毙命,甚至没有感受到痛苦,这让罗有旭现在回忆起来,感到由衷地后悔,若是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先叫醒对方,然后看着他在惊恐中死去。
县令面色涨红,拍桌道:“想不到你竟如此歹毒,真是枉读圣贤书!”
罗有旭轻蔑道:“书读得多有什么用?不还是你们这群人在当官吗?什么科举入仕,不过是那些贵族玩的把戏罢了!随便一个纨绔子弟,就能把寒门士子当垫脚石!”
他这话实在大逆不道,戚卓容看了裴祯元一眼,他站在旁边,喜怒难辨。
县令起身:“既然都已承认,那就速速画押,把此人带入大牢,听候发落!”
罗有旭被带了下去。一边走,还一边在笑,若不是有衙役拦着,老掌柜就要上去拼命了。
此案算是告一段落,戚卓容抱着剑,和裴祯元转身正要离开,却被县令喊住。
“你们到底是何人!”县令瞪着眼睛,胡须一颤一颤,“就算与此案无关,你们三番五次不听禁令,藐视公堂,本官也要治你们的罪!”
戚卓容似笑非笑道:“这个时候,大人倒是学会斤斤计较了。若是大人审案的时候也能如此注重细节,也不至于一开始就给判成了自尽。”
她用剑鞘拍了拍县令的肩,意味深长道:“大人,别问了,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
说完,她就跟在裴祯元后面,扬长而去。
衙役们面面相觑,看县令也一副憋屈的样子,没人敢上去拦。
“师爷!你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如此嚣张!”县令对着他们的背影,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师爷摇了摇头,道:“大人,依小人之见,还是莫要追究那许多。他们一个武功高强,一个气度非凡,又拿的是京城路引,保不准就是什么达官贵人,还是别再节外生枝了。”
第66章 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
罗有旭被押入了大牢,只等上级批复公文后,就可按期问斩。
客栈里的红绸被换成了白布,掌柜坐在棺椁边沉默着流泪,只有小二还在忙前忙后,打理后事。
禁令一除,客人们就忙不迭地提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戚卓容背着包袱,戴着斗笠,与裴祯元一起牵马往外走去。客栈已经停止营业,他们得在路边找个食肆吃点东西。
热腾腾的汤面被端上桌,上铺了一层咸菜毛豆。裴祯元矜持地举起筷子,观察了一下周围,学着当地食客的样子,用筷子搅了搅面,让咸菜的香味全部浸入汤汁中,方才送入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