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带小富过来,其实还是想要那辆自行车,让儿子自己开口找姐姐要,想来会松口。
但看到女儿学习很好的样子,她立刻改变了主意。唉,女孩子学习成绩那么好干嘛,真是浪费。
苏梅“嗯”了一声,向弟弟招手道:“过来。”
苏富不情愿地搬着椅子坐到桌子的另一边,拿出书本。
还以为今天能好好玩儿呢,结果一早起来,就被母亲絮叨了半天,跟念经似的,他心烦。
苏国凤看到儿子的状态很是满意,毕竟在家里,她是没见过儿子翻过一次书的。
地里还有农活,苏母自然不会待太久,坐了一小会儿就自行离开了。
都是上了高中的男孩子,学习的态度可真是千差万别。
张建兴问题不断,很是好学。
苏富一页书看了半天,问他问题,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
苏梅有些发愁,但也知道学习这件事不能一蹴而就,得循序渐进。
况且两人的目标不一样,张建兴是要考大学的,苏富的目标却是拿到毕业证书。
苏梅的房子坐北朝南,又是在高地,门前视野很是开阔。
蝉鸣声,鸟叫声,小风柔柔地吹过来,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很是惬意。
苏梅自从参加工作后,就没享受过这么田园式的生活了。
唉,要是中午这两个小子不在这儿吃饭就好了,那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哟,叫她如何下手?
“姐,不做饭吗?我饿了。”
苏富实在是不想看书了,看了一上午,眼睛疼。
“你会杀鱼不?”
“当然会,鱼在哪?”一听今天中午有鱼吃,苏富眼睛都亮了。
姐弟俩来到后院,苏梅指着瓷盆中游来游去的两条草鱼。
苏富抓起其中稍大地一条,搁在案板上,用刀背狠狠一拍,鱼就不动弹了,紧接着刮鱼鳞,开膛去内脏,去鱼线。
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手。
“去园子里搞几根小葱过来。”苏富一边指挥,一边利落地开始处理另外一条鱼。
摘葱好办,这个她会。
后续便是苏富占据了主导,她成了打杂的那个。
这炒菜颠勺的动作,简直就一厨房王者。
一直到午饭上桌,张建兴才收拾自己的作业本,闻着菜香,推了推眼睛,夸道:“二嫂做的饭好香啊。”
苏梅囧了囧,指了指旁边的苏富:“他做的。”
张建兴惊讶极了,看苏富的眼神都变了。
他连厨房都没有进过,母亲说男人就不应该到厨房。这家伙竟然能做一顿饭出来。
作为学生,难道不是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吗?
一荤一素一汤,一大锅米饭。三个人吃得精光。
苏梅看着空空如也的饭盆,今天可是用了她平时七顿的大米量,怎么一顿就消灭光了?
明明他俩上午都没怎么干体力活。
照这样吃,要不了几天,她就要被吃成穷光蛋了。
一想到这些,苏梅就有些难过,恹恹地指使着两个男孩子收拾桌子洗碗。
她现在的经济状况是只出不进,坐吃山空啊,所以得想个办法弄点钱。
下午给张建兴布置完一套卷子之后,苏梅看苏富跟凳子上有刺似的,坐立难安,便让他跟着一块出来遛猪。
苏富看着小肥猪往前跑得飞快,老姐却不紧不慢地跟在在后面散步,一点也不着急。提醒道:“要是我,看到路边上这么头白白胖胖的小猪,肯定逮回去杀了吃。”
苏梅很是无语,她这弟弟怎么老想着吃她的小胖?
“你说姐出去干点什么能挣钱?”苏梅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挣钱的方法,似乎去市里面找一份工作比较现实。
这会儿找工作应该不要什么大学本科毕业吧。
“姐,马上都要秋收了,你出去劳什子哦。”
嗯?苏梅这才想起她和张建华的一亩三分地。
张建华一拿到结婚证,就跟父母分家了,就近原则分地,所以她家的地离得并不远。
苏梅觉得有必要去看一眼。
上林村夏收小麦秋收棉花,所以苏梅看到的是一颗颗结着棉桃的植株。
“姐,你这棉花弄得一般呀,果子不多,多久没除草了?”
苏富下地转了转,或许是这几日没人管,地里的杂草一大堆。
苏梅一看,的确是,跟隔壁的田地比起来,他家的棉桃真是少得可怜。
还有不少掉落的,那可都是钱啊!
“要不要买点药治一治?”苏梅捡起地上的一颗棉桃,都快成熟了。
原身只有农忙时节,下地收过麦子和棉花,其它种地的常识,比如什么时候该除草,什么时候该喷洒农药了,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在原身的记忆给不了任何指导意义的情况下,苏梅觉得她家的棉花应该抢救一下。
毕竟这几亩棉花可能就是她今年唯一的收入来源了。
“要不去村头买点农药?”苏富建议道。
他的种地知识基本为零,在家也就是个帮忙的。
按照供销社里农药售货员的建议,买了除草剂和磷肥,苏梅将少量肥料洒在棉株根部,苏富背了个简易的喷雾器,喷除草剂。
一通忙活下来,苏梅已经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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