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冠那年因与京中纨绔为一青楼女子大打出手而摔断了腿, 更是令萧明帝深恶痛绝。虽说后来治好了腿,但其外家这威远侯府的刘大将军手握重兵, 位高权重,亦是成为了萧明帝的心头大患,毕竟这帝王侧卧之榻, 岂容他人鼾睡。
想来四皇子为何会放浪形骸,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脸面荒唐行事,也是为了自保罢了,皇家子弟那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至于这二皇子萧景铭,乃萧明帝的爱妃淑妃所出,文韬武略皆出于诸皇子,朝廷之中把宝压在二皇子身上的人可是不少, 可谁让这三皇子最后棋高一着,看来这京中把宝压在二皇子殿下身上的各位大人可有的愁了。
四位皇子府要进的人选们已定,未得选的秀女们失魂落魄地被嬷嬷们安排着送出了宫。不过这塞翁失马, 焉知非福, 未能进宫对她们来说未尝就不是一种福气。
这皇宫岂是一般人能混下去的地方?若是那些傻白甜没脑子的, 怕是在宫里都活不过半个月,就得给别人当了替罪羊命丧黄泉。能混的出头的妃嫔们毕竟是凤毛麟角。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心胸宽大些的, 就老老实实回府由父母做主寻上一门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哪家姑娘的日子不是这么过来的。
可偏就有些人钻了牛角尖想不通,眼馋别人的好运气对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却视而不见。人呐,就是如此贪心,总是在惦记着得不到的东西,手里握着的唯有等到失去了方才懂得珍惜,得不到的就永远是最好的嘛。
云阳伯府内,自姜玉鸢带回来自己雀屏中选的消息,姜玉卿就在府中闹翻了天。
“娘,进宫选秀的姑娘们那么多,怎么偏就是她如此好运选上了呢?我不服,我不甘心呐。”姜玉卿哭丧着一张脸在陈莲房面前大喊大叫道。
陈莲房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孽障女儿,只觉得脑子被气得突突突得疼,“卿儿,当初这门和顾府的亲事为娘问你是不是你强求来的?
当初你哭着喊着要嫁给顾毓凤,是也不是?”陈莲房只恨自己当初为何心软竭力促成了这门亲事,现如今卿儿瞧着姜玉鸢发达了,被选上做了皇子侧妃她又开始抱怨自己偏心。
陈莲房真想敲开姜玉卿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才能糊涂成这样,“卿儿呀,娘当初真的是耗尽了在你爹那里的情分才帮你达成心愿了,现如今你怨我偏心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就当是我欠了你的吧。
真不是为娘说你,那大姑娘能当选为皇子侧妃那是人家的本事,你不能老是眼红人家手里你没有的东西吧,这究竟是怎么养成这样的红眼病的?我和你爹在你小时候可从没有亏待过你吧。”
姜玉卿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合适,可她没办法,她生来性子就是如此霸道,就是见不得姜玉鸢过得比她好。
很难说她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顾家表哥,从小到大对顾毓凤的追逐似乎大半部分都是因为顾毓凤总是对着姜玉鸢另眼相待,她就是不服为什么同样都是云阳伯府的嫡女,顾毓凤就要如此区别对待两姐妹。
现如今就算是她使计成功从姜玉鸢手中抢来了顾毓凤,可姜玉卿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或许她只是享受这种从姜玉鸢手上争夺东西的快感吧。
她就是想看到姜玉鸢一成不变的脸上流露出不一样的神色,可惜的是姜玉鸢深谙修心之道,从不与姜玉卿的幼稚行为多加计较。
过去在府里姜玉鸢因着父亲和陈夫人偏疼姜玉卿,她知道自己抢不过深受宠爱的二妹妹,再加上陈夫人在府内经营数年势力颇为庞大,她明白自己就算是争了也没用。
在府中没娘的孩子就没有撒娇哭泣的权利,所以她就拼命让自己长大,强大起来,静等着有朝一日能摆脱云阳伯府这个绑在她脖子上的枷锁。
今时不同往日,姜玉卿过去在府中能仗着陈莲房的偏帮肆意抢夺姜玉鸢的东西,可如今涉及到了皇家,姜玉鸢是宋明帝金口玉律封下的皇子侧妃,这板上钉钉的谁也抢不走。
再则姜玉卿的名声现如今已经在全京城坏透了,就算是她再怎么使阴谋诡计,皇家也不会考虑纳她这么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子进府。
没过几日,宫中封妃的圣旨就被送到了,因着姜玉鸢被封的是皇子侧妃而不是正妃,宫里派来的就是杨广海的小徒弟小杨公公来宣旨,至于王瑜兰身为正妃,王尚书那里自然是杨广海亲自去拜访的。
因着要全府要接陛下的旨意,近些日子以来神出鬼没的云阳伯今日特意没有出门,一家人穿上正装整理殆尽方才在正房恭候圣旨的到来。
因着姜玉鸢在这一群册封的侧妃中家世算是较高的,所以云阳伯他们没等多久就看到小杨公公笑眯眯地带着圣旨进府了。
“伯爷您安好呀,杂家现在这里恭喜您府上了,出了这么一位贵人,您要是准备好的话,咱们这就开始接旨吧?”
云阳伯面带笑意地冲着小杨公公招呼道,“借您吉言,府上这早就准备好恭迎圣旨了,劳烦您跟着跑一趟受累了。”
语毕,他眼疾手快地示意身边的长随给小杨公公递上一个荷包。
小杨公公伸手接过荷包,用手掂了掂分量,笑得更为真实了些,“既然伯爷您这么有诚意,杂家也就卖您个好儿,干爹往正妃娘娘那处去了,听说那位姑娘虽则传出了个贤惠的名声,内里可是个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性子,您还得多嘱咐自己姑娘几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