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跨两界,贾瑜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只会用人类眼睛及律法去看待罪犯了,像邪道人这种不将人命当回事的人,便是直接处死也不会良心不安。
邪道人不敢相信地看向贾瑜:
“大人这样断案岂不是草菅人命?”
“哦?你觉得你自己的命是人命,旁人的便不是了?你们的阴谋若是得逞,不用本官说你应该最清楚后果吧?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说出那旱魃所在地,本官饶你一命,不说,现在就死!
凌晨本官亲自去追捕越狱的逃犯,在追捕过程中逃犯袭击朝廷命官,被随行捕快当场击毙,你觉得本官的上官会不会赞赏本官敬业为民?”
邪道人见贾瑜不像在吓唬他,也有些慌了,喘着粗气,半晌方道:
“大人既然已经知道旱魃一事,便该清楚,此事不是贫道一个小小的道士能够谋划的,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贫道只求大人心善给贫道一个痛快。”
“你得罪不起背后之人,又如何能断定本官也吃罪不起呢?”
“只因对方是……”邪道人苦笑:
“险些又上了大人的当了!大人不用试探了,贫道是不会说的。”闭上眼睛一副随你处置我都不再配合的作派。
贾瑜将叹息咽回肚子里:
“道人王渄害死两条人命,据大梁例律三十二条当斩!于三日后午时行刑!带下去!”
“是!”
阿六和小尖将邪道人再次押进了牢房,这回不用其他人守着,他们俩亲自看着,邪道人身上的捆仙绳(伪)也没有取下,显然不打算叫他再逃了。
高捕头失魂落魄地跟着往外走,他打一听到对方养什么旱魃开始便呆住了,至今都没有回神。
“嗐!”没了外人,贾瑜便不会掩饰自己的脆弱。
苍老板心疼坏了,将人搂进怀里:
“别怕,有我在呢!”爱人的成长有些过快,这叫他心疼,却不能阻止。
贾瑜回抱着他,贪恋怀里的温暖。
半晌方道:
“能谋划出这等事的,怕不是简单的为了私利,此事,须得上报朝廷才行。只是单凭口述,怕是那些老大人及皇上都不会相信!”
“这还不容易?将今天捉的尸妖送回京叫他们瞧瞧不就是了?”
贾瑜眼睛一亮,给苍老板比了个大拇指:
“这主意不错!只是要等到朝廷派人来不知道要多少时日,怕只怕这旱魃等不得啊!还有距离上次求雨又过了十几日了,竟没有再次降雨,怕还得要求,不然不待旱魃祸乱,干旱粮食无收,民众还不得饿死!”
“那就再求次,若老天还是这么小气,我就去借水!”
贾瑜抱着苍老板脸亲了一个响:
“我男人真霸气,我喜欢!”
第二日贾瑜将奏折写好派人快马送回京城后又开始斋戒,焚香沐浴写祭文,准备三日后求雨。
告示一贴出,附近得到消息的民众们都自发地开始食斋。
然而还不等到求雨日,衙门竟然来了一行人。
“请问知州贾大人在府衙么?”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衙役,寻大人何事?”当值的小尖问道,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对方显然不悦,将腰牌递上,抬脸道:
“我们是采州城的,奉知府赵大人之命,有公务求见贾大人!”
“原来是采州城的的同僚啊,那进来先喝口水吧,我这便叫人向大人禀告!”
转过脸小尖撇嘴,神气什么,采州知府的官职虽然比他们家大人高上一级,却不是直属上下级,而他们这些衙役却是同样没有品级的,在他小尖哥面前神气什么!
一行十来个衙役见了贾瑜请安后,将赵大人盖了章的公函递上。
贾瑜打开。
一目十行地看过,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打头的刑名师爷小心地开口:
“贾大人,我们大人说那王渄在我们采州也有犯案,而且他原就是采州人,和您说如何要将他带回采州审训。”
“那王渄在采州犯了什么事?”
“这……所犯乃是人命重案。”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回去吧,告诉赵大人,叫他不用担心了,那王渄前天晚上逃狱已死在追补过程中了,可以结案了。”
“这……”采州的师爷有些为难。
“敢问大人,可否叫小人瞧瞧那王渄的尸身?大人不要误会,小人并非不相信大人的话,只是想要确认下死者是我们在追捕中的王渄。”
“哦,原来是这样,那行吧,阿六,叫你们去山崖下寻王渄的尸身,寻到了没有?”贾瑜一副好说话的作态。
“回大人,小的无能,那山崖太陡峭,小的们昨天寻了一天没有任何进展,倒是寻到几块衣裳碎片,原打算今天继续去寻呢!就是不知道还是不是完整的,有没有被野兽破坏。”
贾瑜赞赏地看了阿六一眼,佯怒道:
“就知道偷懒,既然还未寻到为何不赶紧去?”
“是,小的这就叫其他人继续寻找。”
采州师爷脸色都变了。
贾瑜遗憾道:
“真是对不住赵大人了,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云州山多,这王渄逃跑时竟往山里钻,如今落了个尸骨无存,也不知道这些衙役能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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