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当真回来了?娘不是在做梦吧?”
贾瑜忙上前跪下:
“娘,是儿子回来了!”
“快起来,让娘瞧瞧,瘦了没有?倒是长高了些!”
贾政也匆匆过来了,他不像王夫人这样激动却很急切:
“瑜儿,你怎么回来了?”
王夫人回过神来,脸色大变:
“是啊,你怎么从云州回来了?可是接到皇上的旨意了?”声音都发抖了。
贾瑜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闻言不大能理解他们的意思:
“没得到旨意,是儿子有重大事情要回京向皇上禀报。”
贾政、王夫人一听这话才松了口气:
“不是便好!不是便好!眼下……”
“咳咳,老爷,瑜儿刚回来,车马劳顿的,先叫他进屋洗漱一番,用了饭菜再说不迟。”
王夫人连忙打断贾政的话,示意他回房再说。
贾政点头,打头进去。
见此贾瑜的心都提了起来,一进屋便忍不住了:
“爹、娘,这位是儿子挚友苍正则,云州普济县人氏,儿子在云州多亏有他相助方能平安,便是这次回京也是由他护送。”
“原来是苍公子,失礼了!”
客套了一下,贾瑜叫人先将苍老板送到自己院子里休息,忙问起家里情况。
“刚才没瞧仔细,总感觉府里照先时有些不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贾政忍不住叹气,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和贾瑜说了一通。
贾瑜听得是瞠目结舌。
还能这样?
将老牌勋贵们抄了个遍?
这到底皇帝还是太上皇干的?
不过贾瑜猜测应该是皇上做的,据说皇帝继位后国库不足,这西南和东边都在打仗,要用银子的地方可不少!
只是没想到都蝴蝶成这样了,贾家还能被抄,只好在大家性命无忧,便是大伯父被发配草场有些辛苦。
王夫人见贾瑜半晌没说话,以为他被吓到了,连忙哄他:
“你办完了事赶紧回云州,家里一切都好,不要担心!”
贾瑜傻眼了。
刚回来就被往外赶,这有点超乎他的想像。
贾政不自在地咳了咳:
“你娘说的在理,咱家虽然被除爵抄家,但日子还是可以过的,倒是你和你姐姐,不能被家里连累着,暂且远着些,等过几年形势好了再谋其他。”
“是呢,眼下皇上没有因家里怪罪到你身上,别再叫他看到你想了起来?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容易,还是应当小心着!”王夫人很是复杂,即高兴能看到儿子,又不想他回来,深怕被连累了。
贾瑜心里不是滋味极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给自己传信,还叫自己远着些就怕好不容易做的官被收回了……
半晌方才忍住酸涩,故作轻松道:
“爹娘就放心吧,这次儿子可以说是立了个大功,说不上皇上一高兴就免了大伯父的罪,叫爹恢复官职呢!”
“当真?是什么大功啊?”王夫人忍不住追问。
贾政拦住她:
“什么事都能打探的么?瑜儿既然说了是大功,那定然事情不小,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随便打听的?”
王夫人不由后悔:“都是娘老糊涂了,娘不问了!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先洗洗吃了饭再慢慢说!彩云,饭来了没?”
“来了,来了,刚刚送到,太太就要摆饭么?”
“摆吧,先将就着用些,待给老太太和……和你祖母请过安再说。”
老太太抱着贾瑜哭得不能自已,旁边人忙劝着。
“你这次回来是办事,还是奉旨回来的?”
“回来办事,老太太身子骨可好?”
“好,我老太婆好着呢!那你这次回去把你爹娘和宝玉带去云州吧,他们这辈子也没出过京,正好带他们松散松散。”老太太道。
贾瑜忙应下:
“孙儿正有这打算呢,倒叫老太太抢了个先。不过老太太也没去过云州,不如同孙儿一起去住上几年也是好的!”
老太太笑着拍拍他的手:
“你的孝心祖母知道,不过我老了,懒得挪窝,就在这里终老了,你不用惦记我!”
贾瑜强忍着焦急,同老太太又说了几句,便去了三老太太的院子,给她请安。
三老太太躺在床上睡着,人消瘦得厉害,贾瑜的心酸的很。
坐在床边轻声道:
“祖母?祖母?瑜儿来看你了!”
叫了两遍,三老太太方才悠悠转醒。
却说三老太太刚才迷迷瞪瞪的仿佛遇见了鬼差来索魂。
那黑无常的锁链刚锁上她的脖子便被身旁的白无常给阻止了,只听那白无常道:
“瑜兄弟还未过来,老黑且先等等他吧,左右不差那一时半刻的。”
黑无常不满地抱怨:
“真是麻烦!都提前告诉他了,也不说动作快一些。”
白无常笑:
“人类的脚力哪有那么快?瑜兄弟同这老太太感情不错,特意回来要瞧上最后一面,总要给个方便的,再等等便是!”
于是锁链收回,三老太太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床上,恰在这时听到有人喊她,睁眼一看,果然是从云州赶回来的贾瑜,三老太太的眼泪滚了下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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