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轻盈的脚步声随风而来,直直打断了风羿的思绪,他侧过头,往脚步声处望去。
来人确实是魏栖,他认得。
两人在训练营里见过几次,但彼此间不算熟。一个是明部第一,一个是暗部第一,偶尔会被人拿来说事,虚空比武。
倘若魏栖与梁绯絮的事是真,那他们俩的前路会很像。不过梁绯絮有梁钊独宠,所以魏栖的路会比他容易走。
一等魏栖靠近假山,数名黑衣人便纵身跳了出去。
然而这场所谓的刺杀毫无悬念。风羿扔了手中的石子,掉头回瑶霜宫。既然魏栖与孟苟有仇,那自己就不掺和了,还省些精力。
*
翌日清晨。
“母妃,你去哪儿了?”梁轻鸢放下碗筷,见王若朦满脸喜色地从外头回来不由觉得奇怪。
白堇连忙盛了碗小米粥放在王若朦身前,催促道:“娘娘,快吃早点吧。”
“不急。”王若朦摆摆手,气息稍急,对着梁轻鸢道:“今日李渭尧落马,你表哥补了吏部尚书的位置。”她眼中的喜色显而易见,声音却还是克制的。
“是么?”梁轻鸢淡淡地接了一句,并没太高兴。一来,她对官场之事毫无兴趣;二来,她觉得不大对劲儿。既然父皇有意打压他们王家,为何还让表哥补那个位置。“那他也算熬出头了。”
“哼。”王若朦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抬手夹起小笼包往嘴里送,等全咽下去了,她才开口,“不是他熬出头,是李家人太放肆,皇上忍无可忍罢了。说起来,你表哥前几日连立两功,时机还真凑巧。”
“嗯。”梁轻鸢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表哥能升职,对王家来说是好事。
“本宫待会儿得去桦妃那儿转转。”连吃三只小笼包,王若朦立马放下筷子,偏头吩咐,“白堇,你带着本宫准备的东西去趟将军府。”
“是。”白堇颔首。
*
今儿休沐,不必去学堂上课。
梁轻鸢回到寝殿,打算再做件衣裳。
她铺了张白麻纸,提笔画着新样式的衣裳,准备先打个版。画着画着,笔锋偏了,她脑中在想这几日做的梦。
梦中,孟苟来到天巽国,与五姐两情相悦,两人很快便定了亲。成亲前夕,孟苟问父皇借了十万精兵,说是要打下一座城池给五姐做聘礼。
可真到他们成亲那日,孟苟没有带回一座城池,而是带了二十万兵马。
现实前头跟梦境差不多,然而从晚宴起开始走偏了。五姐将清白给了魏栖,这还怎么嫁,除非孟苟的心胸有海那么大。
再者,现实的五姐和梦中的五姐天差地别。梦中的五姐更像以前的五姐,弱弱的,被欺负了也不会同父皇告状,而如今这个五姐气势很足,对付李妍媃来丝毫不会手软。
毫笔无意识地游走在白麻纸上,一笔一划,缓缓勾勒出一张青年男子的脸。
“咔嚓”,风羿又捏碎了横梁上的一块木板。
“嗯?”梁轻鸢被木板断裂声拉回注意力,她仰头看向上头,问道:“你再回答一遍,我跟梁绯絮谁更美?”
风羿心头有气,不大想回话。一望她满脸期待的眼神,他的嘴巴飞速忽略脑子,“公主更美。”
梁轻鸢又问:“真话?比真金还真?”
“真话。”风羿点头,“比真金还真。”
梁轻鸢斜靠书案,暗自琢磨着,风羿是不是做暗卫做久了不懂感情。
不对,她记得,自己曾问过他是否有心上人,他说“有”,可她从来都没听他提过自己的心上人,也没在他身上发现过这个所谓“心上人”的蛛丝马迹。
难道说,他是诓她的?为了不让自己逗他?
一定是。
她哼了声,脑中想起白芷姑姑上节课说的话,日久生情四个字可以有另一种解释。“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风羿挑着眉梢,单手一撑,从上头飞下,稳稳落在书案前。“公主想要卑职如何证明。”
嗯?梁轻鸢不敢置信地拿眸光瞥他。以前扭扭捏捏的,这会儿倒是直接,直接好,她喜欢。
“啪”,毫笔被扔在白麻纸上,墨汁四起,恰好落在孟苟的脸上,晕出一大块污渍,衬得那张脸丑陋非常。
她走出书案,用力揪起他的衣领往下拉,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风羿不明她想做什么,但还是配合地低下了头。
她踮起脚,红唇若即若离地擦过他的面颊,靠近他耳畔道:“亲我。”
“……”
风羿垂下眸子,似乎有些为难。
“我就知道,你……”没等她说完,他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前一按,另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脑袋,张口就咬。
“啊。”唇上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楚,梁轻鸢惊呼出声。他把她咬疼了。“你……唔……”
这一次,他亲得格外激烈,激烈地要将她吞下去。
他抱得也很紧,她全身都贴在他身上,细嫩的肌肤被压地有些疼。“疼……”她费力地挤出一字,然而风羿并没减轻力道。
修长的手指顺着后脑往下移,抚着她颈部的血管细细摩擦,略带凉意的指尖,一碰上肌肤,立时带起了酥酥麻麻的刺激。
“唔……”口腔内的空气被掠夺干净,脑子晕眩,梁轻鸢受不住了,按着风羿的胸膛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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