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王若朦吓得面色惨白,生怕风羿发疯伤害自己的女儿。
“娘娘别去!”白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正欲上前的王若朦。
仇末挥手,外头再次涌入一群侍卫,几乎将风羿包围在了人群中。
帐帘外打得火热,而帐帘内,梁轻鸢睡得香甜,丝毫没被影响。她动了动嘴,软软地吐出两字,“风羿……”
听得这声叫喊,风羿挥剑的动作瞬间一顿,
以风羿的战力,杀光这群侍卫根本不是难事,可他不能。他一边在刀光剑影中穿梭,一边看向梁钊,“皇上,卑职当真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说,只要皇上听完,卑职任由皇上处置。”
闻言,仇末眯起了精明的眼眸。直觉告诉他,风羿即将说的事与他有关,即便不与他有关,也与他在意的人有关,否则,他不会拿它来当筹码。
不待梁钊吩咐,他主动掠入人群当中,身形快如闪电,出手便去抓风羿的肩头。
风羿收剑偏头一躲,下一刻,仇末的手打在侍卫身上,侍卫受力飞出,压倒了一大片人,“啊!”“啊!”“啊!”人群中发出接二连三的惨叫。
仇末拧动眉头,手上招式连连变化。他是炼训练营的头儿,是日日看着暗卫训练的,谁有弱点,什么弱点,他清清楚楚。再强悍的暗卫都会有弱点,风羿也不例外。
趁着风羿与侍卫交手,他暗自蓄力于掌中,找准机会一掌拍过去。
“嘭!”风羿反应极快,回身与他对上一掌。他年纪轻,论内力自是比不过仇末,况且仇末还将内力汇聚到一点,破了他的曲池穴。
“噗。”手腕一软,风羿中掌后连退五步。
仇末乘胜追击,五指为抓,深深嵌入风羿的肩胛骨,顺势点了他颈侧的哑穴,叫他动不得也说不得。
风羿抬头,急切地看向梁钊。他肩胛骨被锁,根本运不了真气,运不了真气便冲不了穴道。
梁钊默然站着,眼中流露出一道微妙的惋惜,但这惋惜抵不过女儿被玷污的愤怒,“拉下去,即刻处死。”
“是。”仇末不言其他,果断将风羿带了出去。
“……”白堇的目光跟着风羿远去。她也只是个奴才,什么都做不了。若是公主醒来没见着风羿……她不敢往下想。
风羿被擒,侍卫们当即有序地退出了寝殿。
几十人离去,略显拥挤的寝殿霎时一空。梁钊转头看向床榻,嘴巴紧紧闭着。前几日,他还在想,该送梁轻鸢去他国和亲,毕竟她的任性让絮儿受了不少罪。如今,她已非完璧之身,送去他国和亲只会引起祸端。
“皇上。”猜不透梁钊的心思,王若朦立马跪下身,红着眼求道:“皇上,定是那暗卫勾引轻鸢,轻鸢只是个孩子,她何其无辜,还失了身。臣妾求皇上千万别罚轻鸢,要罚便罚臣妾吧,是臣妾没有管教好轻鸢,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语毕,王若朦掩面哭了起来,哭得甚是伤心。今日有这一遭,她确实有责任。
“你,还有轻鸢,禁足半月。”梁钊冷哼一声,拂袖走人。
*
日上三竿。
“嗯……”梁轻鸢幽幽转醒,意识一来,浑身酸疼的感觉便也跟着来了。她睁眼侧过头,正想说几句应景的话。
毕竟他们俩有了夫妻之实,今后,他就是她的人了。
“……”
率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风羿,风羿也不在身侧,边上冷冰冰的。而白堇姑姑站在床榻前,神情悲戚,一脸欲言又止地瞧着她。
再看横梁上头,空空如也。
心头“咯噔”一声,梁轻鸢也顾不得自己是否穿没穿衣衫,起身便问:“白堇姑姑,风羿呢?”
她一动,身上的锦被便跟着滑落,细腻光洁的肌肤上红红点点,委实暧昧。
白堇垂下目光,有些不敢看梁轻鸢。短短一夜,公主的五官变得更浓艳了,眉梢绽开妩媚,是初为女人的象征。
“他在哪儿。”梁轻鸢用力抓住白堇的手,直直盯着她,“说啊!”第二句,她是用喊的,因为过于用力,嗓音沙哑。
“他……”白堇没抽回手,犹豫着。她了解公主,公主任性惯了,知道真相后必不会善罢甘休。方才,王若朦交代,她不许道出真相,只说风羿是被送出宫了。
这样对梁轻鸢是好,可她不想骗她。
沉思片刻后,白堇决定说真话。“今早,皇上来了瑶霜宫,说是要见见公主。奴婢没拦住。一进门,皇上便晓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于是下令……处死风羿。”
说来奇怪,她想不明白,皇上今早为何会过来,还非要见梁轻鸢,仿佛他晓得寝殿里头的事一般。
这其中,她觉得不大对劲。
“处死?处死?”梁轻鸢喃喃地念着这两字,忽地,她笑了出来,使劲拉着白堇的手,眸中泪光闪烁,“我是不是听错了,白堇姑姑,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成不成。不,想来是昨晚太累了,我还没睡醒,这是在做梦吧?”
“公主……”梁轻鸢神情恍惚,强忍眸中泪水,白堇心疼地紧。“公主,别这样……”
“不会的,我不信!我要去找父皇。”梁轻鸢使劲摇头,不断地咽着喉中的苦涩,“不会的,他不会死,他答应过,会一辈子陪着我。他答应过的……”她低声念着,一句一句地念,慌慌忙忙穿上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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