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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玉磬笑着将酒斟到了圣上面前的玉杯中,递到他唇边要他饮:“这是长公主送来的女儿红,三十年的陈酿,若不是我册封贵妃,恐怕殿下才舍不得送我。”
    女儿红在民间有一种说法是要出生埋下,新婚才能启开,溧阳长公主的存酒数不胜数,送这个的意思无外乎奉承圣上。
    “溧阳待你倒是无可挑剔,不过这些不适合你喝,等你入宫,朕送你些更好的,”圣上执起酒杯,静静瞧着郑玉磬面上的天真,她的眼中纯净一片,将她重新拉入了怀中,“音音敬酒,便是这样没有诚意吗?”
    皇帝可以不回答旁人的疑问,郑玉磬也识趣不再问,她嗅得酒气,微微蹙眉:“敬酒还不成,那我难道还能陪圣上喝吗?”
    守在屏风外面的宫人瞧见圣上与贵妃坐在了一处,似乎依偎说笑,但渐渐贵妃便挣扎起来了,刻意压抑过的声音在朦胧一片的光影和轻纱中显得格外暧||昧。
    显德听见衣物落地与圣上抚触亲吻的声音,贵妃到底面皮薄些,含羞低声抱怨,心领神会地去叫人备水,圣上忍了两月有余,算着贵妃的胎过了头三个月稍微稳一些,选择今日来探望贵妃,多少也存了亲热的意思。
    但是还没等里面彻底热络起来,忽然听见贵妃气息急促间唤了一句侍女,他们这些人才被迫结束了装聋作哑的状态,由着贵妃的侍女进去听候贵妃的吩咐。
    枕珠进去的时候正好瞧见自家娘子被人解了半边衣裳,袖衫凌乱,脸红得几乎滴血,怯生生自己捧着那一对盈盈去蘸罚给圣上的酒,由着圣上解渴,声音也带了一点颤抖。
    大约郑玉磬也后悔,怎么要连罚三杯。
    连她们这些被圣上视作无物的下人看着都脸上发烫,更不要说与圣上调情旖旎的贵妃。
    “圣上今日想来也累了,不如先去沐浴一番……”郑玉磬拢了衣衫,她没有办法把这些侍女和内侍都当成空气,只能闭上眼睛叫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您不饿我还饿呢!”
    “那音音呢,不随朕一同过去吗?”
    圣上知道郑玉磬在这事上放不开,将人逼得太紧也不好,只是她每每害羞时眼中总是湿漉漉的,却将人引得更想欺负她几分。
    江山在手,美人在怀,大概是所有男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妾在接到宫中旨意后便已经沐浴过了,”郑玉磬小声应答过后便在圣上身前推了两下,娇声催促他去:“您去嘛。”
    宫里的人一向善体圣意,这间小院里备的浴桶比寻常沐浴的大了许多,只是预备的用法却只有寥寥几次。
    郑玉磬反抗时圣上强迫着她用过一两次,后来她转了心性,圣上便肯给她留些余地,等她什么时候愿意了,再赴阳台。
    枕珠伺候着郑玉磬用膳,她还没有出嫁,直面方才的情景还不太适应,战战兢兢地低声询问:“娘子,您今天宿在哪呀?”
    她怕娘子会哭,但是郑玉磬也不过是抚上了自己小腹,劫后余生般叹了一口长气,淡淡道:“总不能委屈圣上宿在外面,我今夜同你去睡厢房。”
    枕珠算是她最亲近的人,圣上有意恩宠贵妃,才能在道观单独有一间自己的小屋子。
    “那娘子说,圣上会不会生您的气呀?”枕珠小心翼翼道:“毕竟圣上是想要临幸您的。”
    “我怕的便是如此!”
    郑玉磬随意吃了几口便撂了筷箸,起身向外去,“不过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圣上大抵也不会拒绝,更何况抱琴自己愿意,服侍起圣上大概比我还好。”
    她和旁的嫔妃不同,她不怕圣上不宠爱她,反而是怕圣宠太过,伤到了孩子。
    “从前张氏不就是这么把自己随身宫人这么献给圣上的吗?”
    郑玉磬想起坟头草大概都长起来的张贵妃与死去不知道几个年头的何充容,竟然稍微有些伤感:“如今我竟然也成了这样的人。”
    萧明稷的性子或多或少也与他的身世有关系,她曾经是不理解张贵妃的,但是现在自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却又步上了她的后尘。
    不过萧明稷因为张贵妃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被忽略,张贵妃也不愿意何氏获得高位,但只要圣上愿意,她不会介意给抱琴请封一个位份,就算是真有个孩子,她也不介意。
    还没等枕珠想要宽慰郑玉磬,原本进退有度的宫人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她惊魂未定,说起话来都不连贯。
    “娘娘您快去瞧瞧罢,圣上在浴间发了怒,怕是要问罪……”
    第14章 这个孩子,当真是朕的吗……
    郑玉磬正想叫人取了拧过的帕子擦拭颈间残痕,没想到圣上会忽然发怒,心中虽然疑惑,然而这个档口也只是理了理衣裳,匆匆往浴间去。
    浓妆薄裳的抱琴跪在屏风外面,她云鬓松散,身上有一半都被沐浴的香汤与酒液洇湿了,青丝随着纱衣一齐紧紧贴着身子,贵妃进来时带来点点寒意,叫她瘦削的身子颤了颤,抬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郑玉磬。
    “好端端的,圣上这是怎么了?”
    室内静默一片,郑玉磬心下了然,还不等圣上发话,先侍女一步抬手撩了珠帘入内,淡淡瞥了一眼满间狼藉:“还不下去,难道要留在这里等着冻出病来吗?”
    抱琴听见贵妃这句话,简直是如蒙大赦,她得了郑玉磬青眼的时候有多欢喜,被圣上呵斥的时候便有多惊恐,半点攀龙附凤的心思也没了,拿了自己的衣服遮住身子,踉踉跄跄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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