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病情到了初夏也略微有些好转的迹象,连手臂上的固定都拆了,除了不能下床轻易走动,时时刻刻注意饮食之外,倒是没有太多的不妥,而前朝上,即便是朝政一时混乱动荡,但皇帝心里大致还是有数的。
躺在御榻上养病无疑枯燥乏味,但是有了郑玉磬红袖添香,倒也多了许多乐趣。
郑玉磬念过了许多奏折,她模仿了皇帝素日批折子的字迹,萧明稷除了告诉她该怎么批复之外,也会教一教她其中奥妙,该如何探知官员心中所想。
他好为人师,但郑玉磬却也不觉得厌烦,两人在一处待着,他心里存了许多坏念头,可是两人关系逐渐亲密,对上郑玉磬的时候又不好将做过无数次的事情说出口。
“郎君教了音音一上午,音音便没有什么束脩来给我吗?”萧明稷瞧见郑玉磬坐在他床边,低头专心致志地在剥微酸的葡萄,牙齿几乎也跟着一道倒了:“总拿这些葡萄敷衍人,朕可是不依的。”
他数月不曾碰触郑玉磬,最开始是郑玉磬身子不好,后来却成了他久卧床榻,音音不主动便成不了事,他们心意不通,说出来反倒是尴尬。
今日他看着郑玉磬心情不错,也有心试探音音一些。
“替郎君揉一揉腿上可好,”他含笑握住郑玉磬的手,低声道:“太医说若是恢复得好些,总少不了人按揉肌骨,只是不知道音音情不情愿?”
他握住她细软的手摩挲,那半剥了的晶莹蒲陶的酸甜果汁几乎滴到御榻上,但是郑玉磬的反应却没有萧明稷预料之内的惊慌,只是抬头戏谑,语气中略有诘问之意:“好倒是好,不过……”
她低声相近,带了几分笑意:“孤男寡女,这些事做来,只怕三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蛰伏的一处被人忽然隔了锦被相握,叫它的主人呼吸都为之一停,郑玉磬在风月事上到底经历比萧明稷更多些,粲然一笑:“而是在于此。”
“真是可惜了这颗葡萄,我剥了许久,皇帝大约也瞧不上。”
郑玉磬即便是隔了锦被,但感受到男子象征的那一刻,还是觉得不好再继续剥下去,将葡萄衔在口中,拿了巾帕擦手。
“音音这是愿意了?”
萧明稷又惊又喜,他到底是男子,知道这种事上还是得他来主动,稍微凑近了一些,唇齿轻轻巧巧将那葡萄夺了回来,重新倚靠在榻上,气息略急促些,“朕不是嫌音音剥的葡萄不好,只是朕不爱吃酸,还是更甜些才好。”
那夏日的薄罗衫子露出了一半女子酥软,淡黄色的丝绢半遮住身前葡萄缠枝图案的刺绣,勾人想要去探一探内里丘壑风光。
郑玉磬受到他目光的打量,头一回觉得没有那么羞赧,反而会意,欺身而上,将那薄罗衫子稍微褪下寸许,狡黠而天真:“那圣人言下之意,是想吃我的甜葡萄吗?”
她热情且略显懵懂的时候哪里有男子能把持得住,然而萧明稷才用笑音应了一声,正要叫她再过来些时,郑玉磬却已经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拢好了衣裳,面上带有戏谑笑意。
“皇帝到了这等田地,怎么心里还惦记着这些事,”郑玉磬将系带系好,把带有凉意的帕子丢了过去,慵懒一笑:“什么时候江太医说三郎腰以下能活动自如,我劝皇帝再想那些事情去!”
如今的他最是叫人放心,一动也不能动,反倒是她自己进退自如,能逗着他,因此也会精心妆扮,倒是不大怕他。
“音音,怎么不能呢?”
萧明稷见她笑靥浅浅,两颊酒窝若隐若现,知道她笑得真心实意。
千金难换美人一笑,但是在这样的方面被心爱的女子取笑,总归是没有颜面的,他面上被郑玉磬说得略有些红意,但是手臂却是无恙的,挽住郑玉磬的腰肢,轻轻巧巧地将人揽了回来。
“只是筋骨伤动,朕又不是被去势了!”
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但是对上郑玉磬目光的那一刻,又有了几分迟疑,最后在她颊侧轻啄,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其实音音若是肯上……主动些,郎君成与不成,你一探便知。”
放在从前他定然不会叫郑玉磬有机会这样滑不溜手地逃出去,但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形势比人强,他强忍着一口气,在她颊侧轻抚,有几分诱哄意味道:“音音不喜欢,不想我吗?”
那曾经在旅馆中偷偷瞧过秦探花与其夫人燕好之人曾经小心翼翼地禀告过他,郑娘子颇为喜爱这样行事,反倒是不喜欢叫郎君在上。
这些事他从前知道归知道,可是萧明稷心里恨得牙痒,恨不得从来没有听过这一节,更不可能容忍郑玉磬在他身上重新做一回对她丈夫最喜欢的样式。
反倒有了几分代替旁人的错觉。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他自恃比秦君宜好上百倍,音音只要肯来一回,就知道谁更叫人舒坦些。
只怕当年的秦探花也是一身清高,不肯学秦楼楚馆里小倌模样。
“你说什么?”
郑玉磬怀疑自己听错了。
“郎君说,音音,过来上……”他实在是羞于启齿,但好在内侍们都被遣出去了,倒也不会损伤天子威仪:“……我。”
第84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郑玉磬只怕是自己幻听了, 但是那环住自己腰身的手却十分有力,不容人有半分拒绝,眼神与她对视时却有些心虚地向下,显然便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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