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盯着鹿鸣琛的腿,她笑道,“军人,立功,受了伤,估计得养个一两年。”
有那心思单纯的直接脱口道,“一两年就好啦?”
李若兰佯怒道,“怎么,你还嫌弃我女婿好的慢呢?”
那人倒也没有恶意,笑哈哈的道,“我怎么听说是瘫了,以后都好不了了呢。”
李若兰翻了个白眼,“瘫了能是这样?”
人们看着身姿笔挺,即使用拐杖也走的利落的鹿鸣琛道,“确实不像,唉,若兰,你这咋找了个这么俊的女婿?”
李若兰顿时喜笑颜开,“俊吧,村子里肯定没有比他更俊的了!”
“你就嘚瑟吧……”
众人的话题就又转移到鹿鸣琛身上去了,鹿鸣琛就仿佛是个工具人,乖乖的站在李若兰身边让她炫耀。
直到大舅妈出来喊人,“若兰,干嘛呢,大冷天的,你们不嫌冻啊!”
“小英,小杰,快去接一下你老姑姑他们。”
然后三四个十几岁的少年呼啦啦的跑过来,自觉地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嘴里叫着“老姑”和“姑姑”之类的。
有个三岁左右的小萌娃站在鹿鸣琛面前,使劲仰着脑袋看人,结果鹿鸣琛太高,她穿的又太厚,一不留神整个人都往后仰倒。
苏软惊呼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鹿鸣琛一只腿就伸过去就把小家伙给勾住了。
小娃娃靠在鹿鸣琛的腿上,忽然咯咯的笑出声,仿佛觉得特别好玩。
鹿鸣琛的眼底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背后有人窃窃私语,“还挺灵活。”
“谁说人家瘫了……”
“缺德的玩意儿,肯定是见不得人家好。”
……
李若兰进了姥姥家的大门才皱眉问大舅妈,“怎么回事?哪儿来的传言。”
这年头讲究财不露白,爱炫耀的人另说,一般想安稳过日子,没人会把自己的家底透出来。
尤其像苏软这种面皮薄的新媳妇,被人知道了有这么多钱,肯定会惹不少麻烦,总有那些爱占便宜脸皮又厚来为难人。
在开云县那是要扒苏文山的脸皮没有办法,不过苏软和那边算是直接撕破了脸,以后都没什么来往,问题倒也不大。
但在市里不一样,连李家人都只是知道李若兰给苏软陪嫁了苏文山给的一万多,鹿家彩礼的事情李若兰一点都没说,但村里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大舅妈不太清楚,从西面厨房里出来的二舅妈道,“后面那排三大大家那个新媳妇儿传出来的,我昨天听到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好像是跟鹿家有什么七拐八拐的亲戚。”
大舅妈皱眉,“我看鹿家怕是要搞什么鬼,你们小心点儿。”又叮嘱苏软,”要有人找你借钱千万别借,知道了吗?”
苏软点点头,她肯定不能借啊,她还欠着鹿鸣琛的钱呢。
从东厢房挑水出来的大舅闻言道,“也别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天光想着防人的话日子还过不过了。”
“说的也是。”
正说着,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快让我看看我外孙女儿。”
“妈!”
“姥姥。”
李若兰和言成儒、舅舅舅妈,言少昱言少时和几个表哥表姐看到从堂屋出来的老太太一起开口。
场面竟然有些壮观,又有一种很奇妙的温馨。
李姥姥快七十了,身材有些清瘦,稀疏的白发梳的整整齐齐,在脑后挽着个攥儿,这会儿站在堂屋门口,目光落在苏软身上,忽然就红了眼眶,“这就是我们家软软啊。”
“姥姥的乖孙,快过来让姥姥看看。”
苏老太太是个喜欢批判和说教的人,苏软性子也比较硬,第一次被长辈这么叫,苏软还挺不好意思的。
李姥姥已经拽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口中不停的赞道,“好好,真是个好孩子。”语气本来都有些哽咽了,转头看到旁边的鹿鸣琛,顿时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这就是小鹿吧,早听说长得好,没想到长得这么好。”
苏软有些哭笑不得,她怀疑她家颜控的基因就是从姥姥这儿传下来的。
跟李若兰站在后面的言成儒玩笑道,“妈,这有了外孙女婿,我是不是要失宠了啊。”
李姥姥立刻哄孩子般道,“快来,乖女婿,让妈好好看看,哎呦,长得真俊,也就比我外孙女婿差点儿。”
逗得一院子的人都笑起来,苏软才知道姥姥还挺幽默。
旁边的福姨眼底都是羡慕。
苏软问候她,“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住的太好了。”福姨拉着苏软欣慰的感叹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又看着鹿鸣琛道,“也是鸣琛的福气。”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馨的人家,鸣琛在这里,一定能感受到从前没有感受过的温情。
李姥姥闻言拉着福姨道,“林福你也是我的福气呢,给我把外孙女带回来了。”
说着招呼众人,“来来来,跟福姨一起吃饭的人都涨福气。”
对二舅舅道,“赶紧摆饭吧,别饿着我外孙女和女婿。”说到这里,又回头看了眼言成儒和言少昱,故作重视的补充道,“还有我女婿和外孙,可不能落了。”
苏软莫名就想到了古灵精怪这个词,这老太太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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