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灯光涌入室内,熊猫看清了屋内的状况。
昏黄的小灯烘托了暧昧的氛围,深川绮礼眼角泛红,衣服有些凌乱,柔顺的长发不知道什么缘故炸了毛;环着她的狗卷棘没穿外套,黑色制服被扔在沙发上,白色衬衫的上面两个领子解开,依稀能够看见脖颈上有些暧昧的痕迹。
更何况他们这个难舍难分的动作,刚下高速的轮子直接碾到熊猫的脸上。
能言善道的胖达都卡壳了:“我、你、她、这…………”
“鲑鱼子。”狗卷棘的尾音拉长,比起平时说话好像要更加慵懒一些,像极了还未餍足而不满的猫咪。
深川绮礼手按在狗卷棘的手上,把自己的手并入少年的手中:“可惜——”
那么一个瞬间,擅长联想的特级咒骸想到了不可描述的场景,他往后蹦了几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熊猫问完才发现自己这就是明知故问,深川绮礼被狗卷棘的短发蹭的有些痒,她的声音也略有些纳闷。
“来的确实不那么巧。”
明明棘君好不容易才动摇的,都快要走到最后一步了,又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胖达沉默。
胖达往后退了一步,试图重启大脑。
狗卷棘叹了一口,他蹭了蹭深川绮礼的脖颈,拒绝向着自己的同级生说话。
“……胖达。”深川绮礼被蹭的有些痒,往旁边偏了偏头:“找棘君有什么事嘛?”
如果回答是“我来找狗卷棘聊天”这类的话,她会永久地把胖达在内心里拉黑。
“不啊,我找你来的。”熊猫恍恍惚惚,他澄清自己的来意:“悟叫你过去教学楼101,他刚刚把吃了特级咒物的那个少年捞出来,有点事情要问你。”
至于为什么到狗卷棘这边叫深川绮礼,熊猫敲了半天后者的房门没有回复,就来狗卷棘这边碰碰运气。
——谁能想到情况会这么尴尬啊!!
深川绮礼愣了一下,她消化了一下熊猫的这句话,又迅速联想不久前碰上的那个少年。
眼泪已经不在流了,眼睛好像有点发涩,刚刚黏黏腻腻亲了一会儿,少女现在倒是没因为水分流失而感到干涸。
“我还以为你们咒术师的人会把他给处理掉呢,毕竟是诅咒之王。”
熊猫挠挠自己的脸颊:“是死缓啦,因为那个孩子好像能够保持自己的清醒,悟说要让他试试多吞几个手指再被祓除。”
……哇,容器吗?
少女有那么一个瞬间的同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心态。
毕竟家家(指咒术界)有本难念的经嘛,谁让菜鸡太多了打不过诅咒之王呢。
她联想到那个浅色的、一看就是大善人的灵魂,有些可惜的点点头:“那稍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当着熊猫的面,深川绮礼“啪”地关上了门,她抬手摸摸狗卷棘柔软的短发。
“棘君松下手,我整理一下衣服。”她还没死心,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回来的话,还能继续吗?”
狗卷棘抬起头,他的下巴抵在深川绮礼的肩上:“……鲣鱼干。”
深川绮礼沮丧百分百。
少年松开了手,深川绮礼将被压的有些褶皱的裙摆压直,再理了理衣服,正要开门就被狗卷棘按住了手。
“鲑鱼子。”
狗卷棘说完这句,慢条斯理扣上领口的两个纽扣,吻痕和牙印完全的被高高的领子遮住,随后少年去捞起沙发上的高专.制服披在身上。
“鲑鱼子。”我和你一起去。
深川绮礼当然无异议,她开门后就迅速拒绝了熊猫(还没说出口的)一起去的邀请,牵着狗卷棘的手向着宿舍楼之外走。
徒留熊猫在原地被单身箭头暴击,特级咒骸感觉自己的骸生都留下了浓厚的阴影。
狗卷棘握紧她的手,感觉她手心的温度稍微有些冰:“海带?”
“啊?还好啦,其实不冷的。”
毕竟已经快要步入夏天,就算是夜晚也并不会令人觉得寒冷。狗卷棘看了深川绮礼一眼,随后小小声叹了口气,将她的手牵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所以五条悟看见自己喊来的人和自己的学生用这样的方式出场的时候,表情有那么一个瞬间也没能维持住。
“感情很好。”
“鲑鱼子。”
“那当然啦——”
深川绮礼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房间,所以开门见山直接就问道:“五条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想找你问问……”五条悟调整了表情,他的声音稍微有些严肃:“小绮礼,宿傩的灵魂可燃么?”
深川绮礼以为自己听错:“啊?”
狗卷棘皱眉:“木鱼花!”
五条悟扭了扭手腕,按着他的肩膀把他转了一个方向:“棘,你得让小绮礼有自己的空间——”
“五条先生,我不需要,请让我黏在棘君身边。”深川绮礼面无表情,她感受了一下哭的快要干涸的眼睛:“不过我也能理解,单身狗是没有办法共情到这种情绪的吧。”
这次换五条悟无语。
狗卷棘小声地在深川绮礼耳边重复“木鱼花”,他本人虽然没接触过大名鼎鼎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但他的危险性所有人都清楚。
“不过关于宿傩的灵魂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可以,但我不会那么做。”深川绮礼没有避开狗卷棘,直接就对着询问的五条悟挑明:“诅咒之王灵魂的颜色太恐怖了,绝对会反噬的,我不会为了咒术师的失误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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