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来皇城,还听说了另外一件逸事,就是宋颐跟长公主的绯闻。
他想不明白。
宋颐见他迟迟不语,几次张嘴,但又以饮茶掩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宋颐垂着眼帘,帮他斟茶:“郁兄不必见外,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辞玉定当竭尽全力。”
郁建祥连连摇头,表情严肃:“我肯定不会向你要此次会试的答案,我郁建祥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宋颐失笑:“那是。”
“我只是,另有一个问题,我来皇城几天,倒是听说了你的一桩逸事,说你……”郁建祥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强行镇定。
宋颐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这件事他从未向别人吐露过,但郁建祥是倾听过他很多的人。
“说我跟长公主有私情,三年前就认识,说我靠攀着她的关系升上去的。”
郁建祥彻底不淡定了,惊讶道:“你怎么说的这样轻松?”
宋颐笑而不语,他自己传的,有什么难说又难以接受的。
郁建祥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不自在,“我不太明白,三年前你分明爱你那个玉娘爱的死去活来,甚至差点把命都给丢出去了,为什么现在又跟长公主……”
宋颐转了转茶杯,声音都温柔下来:“倘若她们是一个人呢。”
闻言,郁建祥手里的杯子掉在了腿上,茶水滚泼下来,满腿都是。
可他还似不觉,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震惊。
宋颐起身帮他拿了块干净的布巾。
郁建祥连忙接过,擦拭腿上,仍无法从这个惊人的信息中走出来。
宋颐三年前那个死了的妻子就是当今长公主,那不就是说……
“她假死骗你,始乱终弃?”郁建祥攥着布巾,手乱比划。
宋颐点点头。
“她嫁给我时早就有驸马了。”
郁建祥:“什么!”
他的手都开始激动的哆嗦,这是他能知道的消息吗?
太劲爆了!
“三年前她是为了避险才嫁给我,哦,最主要的是我跟她的驸马长得像。”宋颐抬手喝了一口茶,像是在谈别人的事,十分淡定。
郁建祥猛烈咳嗽起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的。
谈起这些他从未对别人说过的事情,宋颐又想到今日明达宫内她直言让他娶乌桓公主,心口就生出郁气来。
他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她会看到自己的好,换来的却是她将自己推给别人。
很生气。
他转身到橱柜里,拿出一小坛酒来。
郁建祥:?
“陪我喝点。”
“可你今天不是与乌桓国皇子拼了酒,喝了很多?这事现在在皇城传的沸沸扬扬的。”
宋颐打开盖子,重新拿了两个杯子:“没事。”
“不好吧,饮酒过多伤身啊,你还年轻……”郁建祥按住了他的手。
宋颐没挣扎,抬头看他,眼里已经弥漫上了一层雾气。
郁建祥立马放开了他,懂了,兄弟心里苦,想借酒消愁。
要说他也忒惨,妻子死就死了,现在又活了,还说他是替身,听着就她娘的气。
两人慢慢喝着酒,宋颐一股脑的将他们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郁建祥边听边喝,最后大着舌头评论道:“这事也怪你,世间女人千千万万,你非得非她不可吗?”
宋颐趴到在桌子上,头枕在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手捂着胃部,痛苦的皱眉。
“我一开始也劝自己,说玉娘死了,可就是忍不住注意她,注意着注意着,又发现她更多的好,彻底沦陷,比以前还死心塌地。”
郁建祥摇头:“那你光这样纯粹的对她好也没用啊,你得行动,反正她现在也和离了,听我的,你去告诉她,说你不喜欢玉娘了,就喜欢她李玉婻一个人。”
宋颐疼到轻喘,仍回答道:“可是她们是一个人,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也不可能完全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的,她不承认罢了,其实她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坏。”
郁建祥也陷入了苦恼,兄弟为情所困,他被感染的也很忧愁,仰头灌了一口酒,一拍案几,震得宋颐浑身一颤。
“这么地兄弟,不就是个女人嘛,你现在就去找她,告诉她你爱她,想得到她,然后就……你懂得,女人很吃这一套的,有时候来点强的正中女人下怀。”郁建祥拍的胸膛“咚咚”响,一脸“按我说的做保你明天就能娶到她”的表情。
宋颐抬头看着两个头的郁建祥,迷茫道:“真的?”
“千真万确!”
“那我走?”
“快去啊,让你那个伙计,给你备车!”
“不用,她就住在对面不远,我去去就来,你困了就睡在我床上。”
“快去吧,今晚不用回来。”
宋颐拖着随时要倒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出门,沐尘想扶他,被他推开。
“沐尘,你留在家里照看郁兄,记住,他不是骗子,是我的好兄弟。”
宋颐竖着一根手指点了点,着重强调。
“记住了大人,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别管我。”
宋颐似乎在棉花上行走,脚下怎么也走不稳,他扶着墙缓了一会,才走到李玉婻府门口,伸手敲门。
此刻李玉婻刚睡下没多久,迷糊之间,听到外面有人小声说话,眼睛倏地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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