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林做了三年的学徒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了,很快就不满足于现状,他的性格和王秋实很像。好逸恶劳,好高骛远,骄傲自负。
别看周红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打工的地方这几年前景也不好,一直处于下滑的阶段。每天早出晚归的不说,工资却是没涨多少。王逸林和父母商量着想要开个饭店,自己做老板。周红早就厌倦了现在的生活,略微思索就同意了。
可是饭店不是想开就开的,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资金问题。闲下来的时候周红和王逸林就外出闲逛,找开饭店的地段,打听租金。一打听不要紧,就他们工厂面前几十平的小房子一年下来就要两三万的租金,再加上前期的投入,少四万是开不起来的。
说来好笑,两口子在外打工十多年,可临到头却连开店的钱都拿不出来。他们手里的那点钱开店是根本不可能的,但要让她们放弃这个好机会又肉疼。
王逸林作为家里唯一的一个男孩子早就被父母老人给惯坏了,又在城市里生活了几年对农村早就看不上眼了,直接跟母亲说要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
虽说王秋实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但多少也是自家的老房子。周红就没有这方面的负担了,他一门心思的跟着儿子同一战线,王秋实两相比较之下还是同意的儿子的说法。
但他心里对开店这件事也没什么底,思索几天觉得不能放弃现在的工作,等日后上了正轨他再辞职也不急,到时候不行他还有个退路。就让妻子和儿子回去办这件事。
一想到日后在城市中会有自己的事业,没准过上几年还会买上房子,周红就迫不及待的往老家赶。只不过她的吃相实在太难看了,一心思想快点摆脱这个地方,想过上好日子。
因此对待两个老人是半点不客气。何清越听的恼恨,心中也不觉得讽刺起来,在外面打拼十多年四万块钱都没攒下来,活该成不了事。
王丽玲脸色发白,摇摇欲坠。周红之前并没有透漏过自己的意思,所以王丽玲一无所知。这是不是代表着父母要和哥哥在其他地方扎根,而她是个弃子?
这一天家里的气压低的不能再低了,姐妹两个走路、呼吸都要放轻,说话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惹人心烦。
王财窝在西屋,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张英坐在炕头声音一时高一时低的哭着,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王丽玲更像一只舔舐伤口的小兽把自己关进小屋里,不让别人进去,防御姿态摆得足足的。
第二日周红和王逸林大清早又回来了。这一次周红倒是收敛了点,但也只是冷着脸坐在一旁。王逸林自认这几年多少也算是见过了大世面,和妹妹们说话带上了不少的优越感和得意,然后耐下性子劝说老人。
“爷,你这房子迟早是留给我的。早给我晚给我有什么区别?我现在急着用钱,等我赚钱了再给你买一套更好的。”王逸林笑嘻嘻的说。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老人手中宝,虽然一直都挺调皮捣蛋的,但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只要他哄着老人都是会依着他的。
只不过他算漏了一件事。老人惯孩子是惯孩子,但绝不是没有原则的,尤其是房子这样的大事。这里虽算不上什么祖屋,但是老人一直生活的地方。如果到最后连栖身之地都没有了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老人失望的看着他,痛心疾首地说道:“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反过来当白眼狼的。”
王逸林脸色青青白白,既尴尬又羞恼。也装不下去了,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怎么就是白眼狼了?难道非得像你似的?穷搜的在这破地方种地种一辈子?你活的憋屈,我不想!”
“你。”王财震惊的看着从小捧到大的孙儿,想不到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把好好的一个孩子给变成这样,转头对着周红说道:“你们就是这么教他的?”
周红冷哼道:“我们林子可没说错。在农村能有什么出息?我儿子将来可是要在大城市娶妻生子的。”
“农村怎么了?我这些孩子都是我种地给养活大的。王逸林,你也是我种地给养大的。你就算是再有钱你也记住这一点。”
“你养大的咋的?你就算养大了三个孩子能咋的?现在谁在你身边?不都去外地打工了吗?哪个能养你你找谁去呀!”周红冰冷的话语打弯了王财刚刚挺起的身板。
老人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岁一样,冷静下来固执的说道:“想要房子?做梦吧!”
“你个老不死的。”王逸林的耐心早就耗尽了,闻言大步上前就想去抓老人的领子。何清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王逸林赤红着眼珠骂道:“滚一边去,小杂种。”
何清越冷眼看着他,只死死的攥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能寸进不说,被他抓住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脸色一白,忍不住怒骂道:“小崽子,放开我,看我不打死你。”
“好威风啊!”何清越嘲讽道:“真想给你浸粪坑里刷刷牙。”
“何清越你放开你哥,你还有没有大小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周红怒气冲冲的冲上来数落何清越,欲伸手推她。
何清越后退一步,大力甩开王逸林的手,王逸林被这力气激的也后退一大步,撞到身后的周红。再一看自己手腕处已经红了一片。
一心求死
“舅妈说的没错,的确有人不分大小,连老人都想动手。”她的确是气的狠了,可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能在老人面前动手。等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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