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这边都打点妥了,何清越也订好了机票准备回滨城了。
曾承意的病情有些复杂,她需要养好精神做好准备。
回到家里大睡了一天一夜,又简单的跟家里说了一下情况。多的也没说,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那边现在的情况,也是不想家里过于担心。
“行,你爸爸你奶奶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王春华说道。
何清越笑了笑。
苦尽甘来?
过去十几年所受到的伤害怎么能被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概括进去了呢!
“你奶奶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身体也就那样吧,毕竟年纪大了。”别看苏婉茹依旧优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可这么多年来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她更多的是在强撑。
儿子进了监狱,仇人躲在暗处下黑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抽冷子来一下。
所以她不得不让自己强大起来,即使每天都在忧心儿子,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每次出现她都是一幅优雅得体,让人找不出一丝不对来掩饰内心的焦灼。
相处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苏婉茹整个人还是没有放松下来,或者说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孙女她也没有多么信任,至少不像何铭璋一样毫无保留的信任她。
何清越也没办法。血缘是维系亲情的纽带,相处的时间才是加深感情的基础。他们不曾谋面,相处也不超过一个月,要说双方有多么信任何清越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她十分理解苏婉茹。在她的世界里何铭璋是最重要的。
或许相处的时间长了会好一些。但是现在苏婉茹的心还是提着的,何清越现在担心的是当苏婉茹放松下来的那一刻身体会突然的垮掉。
相比身体上的病痛,心理上的疾病更加棘手。
尤其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就怕提着的那股气散了,人也就倒下了。
她现在还在斟酌治疗方案,也在等时机。
“那你可得注意点,那老太太都得七八十岁了吧。老人上了年纪病啊灾啊的就都找来了,可别你爸那边事解决了她再倒下了。”张英说道。
“嗯,你姥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理是这么个理。”王财也说道:“等你去上大学了,把他们接过去吧,在你身边我们也放心,你也能照顾着点他们。”
何清越有些无奈,这想的还挺长远的。“以后再说吧。”
“行了,我去做饭去,有没有啥想吃的。”王春华说道。
“随便吃点吧,我一会去看看承意,提前做准备。”何清越说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到的时候曾庆典正在院子里背着手望天呢!也不知道天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兴致这么高。何清越笑着打了个招呼,“您老在这看什么呢?”
曾庆典叹了口气,说道:“我看这天有点阴天啊,不能耽误了吧?”
“您放心吧,保准耽误不了事。”何清越笑了笑,询问照顾保姆最近曾承意的情况。
保姆回答得十分详细,因为曾承意的情况特殊,有一个专门记录他饮食起居的小本子,每天几点吃多少饭,几点喝多少水,大小便的变化,有哪些不适都一一记录在案,十分详尽。看着跟古代帝王起居录也不差什么了。
“承意最近胖了不少,面色也红润多了。”曾庆典跟着补充。他就盼着小孙孙能早日康复,活蹦乱跳的比什么都强。
何清越点了点头,一一查看了之前让准备的东西。品质都是上等的,都符合要求。“行,可以,剩下的我来准备。这几天承意这边尤其要注意,不要让他生病,天儿好了咱们就可以开始了。”
滨城属于高寒地区,夏季短。基本上每年的八月份早晚天气就已经转凉了,可以说滨城的夏季只有七月一个月,而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了,时间不等人,准备工作已经做好,就等太阳出来了。
下了两天雨,第三天天气转晴,太阳也露头了,何清越看了看天,给了曾庆典准话,“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始。”
而那天也正好是7月25号,何铭璋那边开庭的日子。
阴邪之火
曾庆典这栋小别墅在这天早上就围了起来,禁止别人的靠近,开启了全面警戒。
小楼里来来回回进出人,曾庆典站在一边来回踱步,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可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止不住心慌。
心里有两个声音来回的争吵。
一个说:承意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错了,何必要再冒险呢。
另一个说:承意的身体现在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不定哪天就炸了,冒一次险之后危机就解除了,之后都可以不用担心发病了。
他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可唯独在小孙子这件事上犯了难。
看着何清越胸有成竹的摆弄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样子他还是叹了口气。
他是关心则乱了。
一切准备就绪何清越看向神情忐忑的小男孩,这段日子对他来说好像发生在梦里一样,美好而又不真实。
曾承意垂着头坐在病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脸上满是茫然无措和绝望。
何清越坐到他面前,微笑着:“怎么了,有些紧张吗?”
曾承意点了点头。
“放心吧,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今天过后你就全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会发病了。”何清越指着一旁的瓶瓶罐罐,说道:“你看,我准备的特别齐全。我有信心,你对我也有点信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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