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这两天事情比较多,时间被压缩利用到了极致,她反倒是适应良好。心中不由得腹诽自己:还真是个劳碌命。
但实际上何清越并不想这样的,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不缺吃不缺穿,钱财上也不缺,干嘛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她没什么远大志向,就像活的更自我一点,想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一点,生活工作分开一些比较好。所以有意的放慢脚步,把时间更多地留给家人和爱人,相处时间也更多一些。
“那天你急急忙忙的就去了医院,回来后已经很晚了,我也忘记告诉你了。”苏婉茹招了招手,“过来看,这是一位先生送过来的,说是贺礼。我看着是一幅画就收下了。”
“先生?谁啊!”何清越接过画打开一看,里面的画面有些眼熟。正是那天何清越给徐国良治病那天,她神色肃穆的坐在竹椅上给徐国良诊脉的场景,后面还站着扬子和张玉芬。
她认真的神色包括徐国良眼中的殷切以及身后两人各自的神态,肢体上的动作还原的非常巧妙,细节之处处理得非常好。她不懂画,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开始夸,可就是觉得这幅画分外顺眼,分外和谐,让人看着就觉得身临其境,你看到的就是作者想表达的。
那天在餐馆里的人并不多,很好筛选,再加上这个角度,何清越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恰好苏婉茹说道:“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个帽子,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人很知礼数。”
何清越确定了,就是那天在餐馆门口饿晕的那位先生。
笑了笑,何清越卷了起来,“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收起来吧。”
苏婉茹接过来,说道:“收起来干什么,挂上。跟锦旗挂在一起,这可是荣誉。对不啦。”
“你奶奶说的对。”何铭璋附和道。
何清越哭笑不得。
正在这时冯叔从外院疾步走进来,三人看过去。苏婉茹看见他手里拿着的的东西开口问道:“怎么了?”
冯叔有些紧张,“刚……刚刚,有个人送来这个东西。指明给小姐。”
何清越接过一看,是一张请柬样式的贺卡,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金箔纸,看着就上档次,而且上面还有香味,不浓郁,只觉得清香扑鼻,就这纸张和上面的熏香就价格不菲。
还没看里面的内容何清越对这人就十分感兴趣,这是大写的壕啊!
打开一看,上面有字,是竖版的繁体字,阅读起来毫无障碍。看完之后有些无语。苏婉茹何铭璋就在她旁边看的一清二楚,相比何清越的无语何铭璋的似懂非懂,苏婉茹的表情就复杂极了,里面有怀念,有怅然还有感慨。
何清越看了看落款:李嘉茵。
“奶奶认识这人吗?”要不然怎么表情这么复杂?
苏婉茹一愣,见儿子、孙女两张极为相似的脸用同一种疑惑表情看着她有些绷不住笑了。“不是,我只是感慨已经很久没见过拜帖了,在我们那时候拜帖很平常,大户人家来往都要先送拜帖的,现在时间变迁很多东西都丢失了,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
“哦。”何清越放心了,转而研究起手上的拜帖。“我们要回帖吗?”
人她是认识的,就在几天前两人还见过面,不出意外的话人现在应该在港市。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这么郑重的送上拜帖,再结合里面的内容何清越大概明白了,只是没想到这家人这么讲究。
“当然要回的。”苏婉茹说道:“送帖的人呢?”
冯叔道:“还在门口呢。”
苏婉茹点了点头,带着儿子孙女进去了。
完全不用何清越担心,苏婉茹跟个百宝箱是的,什么东西都有,像这种何清越见都没见过的拜帖苏婉茹很轻松就能弄出很多个来。
不是什么金箔纸,但看着质感就知道也属于价格不菲的那种,十分古朴大方有格调。上面也有熏香,是何清越做出来给苏婉茹熏衣服用的。做出来好多种都给苏婉茹了,这只是其中一种气味更浑厚一些的。
苏婉茹示意何清越上前,告诉她格式,然后回帖内容。何清越就同样的用簪花小楷写了封繁体版的回帖。然后落款。
苏婉茹查看了一下没有疏漏,装好封上,然后递给冯叔,“送给那人去。”
“哎。”冯叔接过又小跑回去。
何清越笑了笑,只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东西偶尔来一次还挺新鲜的,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挺有仪式感的。”
苏婉茹笑了笑,没说话。时代不一样,对这些‘繁文缛节’的看法也不一样。
她们那个年代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礼节,从出生起生长的环境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而现在的孩子一时觉得新鲜,时间长了就会不耐烦。
快节奏的生活让人们很难再放慢脚步耐心的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到了约好的时间,李嘉茵一行就上门了。
奶奶说正式下了拜贴的就是客人,直接把人请到了正厅,让哑婶送上了茶水糕点。
来人有三位,李嘉茵她是认识的,其中还有两位老人。
何清越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位上。脚步虚浮无力,面色灰白,气血两亏,精神气不足,一双眼睛也透露着未散开的疲惫,一看就是久病不愈的样子,知道这就是正主了。
哑婶给客人上了茶就退下了。苏婉茹代表家里和客人攀谈,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带着儿子下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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