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安保严密的大门口停顿了下,武雨桥将手中的通行证拿给对方看了看,对方对照了一下照片和本人,又警惕的看了眼何清越才放行,车子又重新启动。
园区里是大片的园林设计,冬天正是一片白雪皑皑,倒是别有一番意境。隔得老远才能看见一座矗立在一旁的独栋别墅,每栋别墅的间隔都充分给了在此居住人群的私密空间。
车子七拐八拐的停在一栋别墅前,相比于别墅它更像是一个小庄园,空地极大,里面的设施十分完善,可以做到足不出户就能体会到逛公园的感觉。
何清越看的直咂舌,“这么奢侈吗?”
武雨桥握紧了她的手,说道:“这是国家给功臣们养老的地方,只有爷爷他们老一辈的才有这个待遇。”
那个年代能活到现在的也不多了,每一个都是国宝级的存在。各种待遇都是最高级别的。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老人正站在别墅门前的地方,脸上的笑容十分和蔼。他笑着跟身边的人说了什么,那人转身进去。
“爷爷,天冷,出来干什么。”武雨桥把带过来的礼物递给小兵,让他看着处理。这才大步上前扶住老人的胳膊。
武国强虎着一张脸说道:“我还没老呢,不至于连点风都受不了。”说着转头对何清越笑道:“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武爷爷您好。”
“好好好,快进来吧。正好今天你大伯和你爸他们都在。”武国强说道。
武国强有两个儿子,老大武鸿鹏,目前于□□担任主席,也是中央党校的校长,身上的头衔数起来不知凡几。属于再进一步就登天的人物了。
次子,也就是武雨桥的父亲武鸿鸣就逊色许多,在京城衙门里担任一个好听却没什么实权的职务,但细琢磨却又进可攻退可守。
像这种差一步就登天的人家很难说其中有没有政治上的考量。
客厅里正在交谈的一对夫妇闻声立马止住话语看了过来,男的儒雅女的端庄。
“爸,妈。”武雨桥开口叫人,给何清越介绍,“这是我爸,妈。这是何清越,我女朋友。”
谷玉珍脸上有一闪而逝的不满,转瞬又微笑起来,“是小何呀,今年多大了。”
“伯父伯母,新年好。过了年十九了。”何清越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应对得体。
“哎呦,那还在上学吧。”
“对,在京大读大一。”
“还是京大的高材生呢。”谷玉珍淡淡的问了句,“将来有要考研的意向吗?”
何清越笑了笑,她看出来谷玉珍的敷衍,没接下茬,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谁说的准呢。
“站着干什么,有话坐着说。”武国强正好把这茬给岔了过去,又问道:“鸿鹏呢,还没下来吗?”
“是,保健医生正在上面给大哥检查。”武鸿鸣说道。
武雨桥蹙了下眉。“大伯的旧伤还没好吗?”
武鸿鸣说道:“谁知道这些所谓的保健医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小伤竟拖拖拉拉这么些年。庸医。”
谷玉珍拍了拍丈夫的手,武鸿鸣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然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走了下来。武国强颔了颔首,“鸿鹏怎么样?”
保健医生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武国强一脸肃容道:“有什么问题你照实说就是了。”
保健医生如实说道:“武主席昼夜操劳,身体负荷严重,现在只能进行止痛。”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武鸿鸣追问道:“止痛也只是暂时的,现在时效越来越短了。”
保健医生擦了擦汗,被追问的有些招架不住。他们这些御医也就是人前风光,说出去好听,可实际上呢,谁又知道他们的辛苦,一着不慎就会被牵连。
没事的时候还好,开个太平方,真遇到事了没有好的办法那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这也就是在现代法治社会,要是古代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像武鸿鹏这种陈年旧伤,换了多少医生都是这么个说法。要是普通病患,做医生的还可以斥责,让他们配合,这种领导还不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只有你想办法只好人家的份,没有人家配合你的道理。
这时候保健医生都有种告老还乡的冲动了,被问急了,也只好实话实说。“我听说军方那边有一种特效止痛药,可以一试。”
这意思是说,现在的止痛药如果药效小了,还可以换其他止痛药。别的再没有办法了。
“这就是你的办法?”武鸿鸣声如洪钟,眼睛瞪得老大。
“鸿鸣。”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他,“宋医生,今天就到这吧,让司机送你回去。”
保健医生连连应是,退了出去。
“桥桥回来了。”武鸿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向何清越,“你就是桥桥的朋友吧,让你见笑了。坐,别拘谨。”
何清越哪想到会碰见这样的事,也有些尴尬。
“大伯,大伯母。”武雨桥先是跟两位长辈打了声招呼,才关切的问起伯父的病情。“您感觉怎么样?”
武鸿鹏故作轻松的笑道:“都是老毛病了,没有那么严重。”
但何清越能看出来尽管用了止痛药,武鸿鹏此时也是强忍着的。那止痛药的效果对他来说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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