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拉着贾珹的手“好孩子,他们家的老二真的不好了?”
“嗯,御医不下药了。”贾珹看了看贾赦,“伯父赶紧回去跟贾郎中商量一下,看这事儿怎么办?能化解就化解,要是不能化解,就及时止损。”
“这……这事儿荣国府是受了无妄之灾啊。啊,一个流言害了我们三家。”
贾赦把披风系上,“我先回去,有消息了不管早晚派人跟我说。”
看着贾赦匆匆的走了,贾珹就问贾故“要是咱们不说,他们家是不是不知道?”
“这事儿,卫家为了卫若兰的名声不会宣扬,史家为了家里其他姑娘的名声也不说,要不是你媳妇跟卫若兰是表姐弟,他们上门求参,咱们也不知道,荣国府就更不知道了。”
“我打死那逆子。”贾政气的火冒三丈,要不是贾赦拦着他,他真的要去把人打死。
“你们哥俩,现在拿着丑儿孝敬我的那支老参去公主府,态度要谦卑一点,一定要把这儿撇干净。我现在去史家,对了,让琏儿去找找京都那些有名的大夫,都快去。”
贾政抱着史太君的腿,“老太太年纪这般大了,还要为不肖子孙奔波……”
史太君也滴下泪来,这次得罪的除了公主府还有娘家,她这一把年纪了,还要看侄子侄媳妇的脸色。
贾赦在门口跺脚,“快走快走,迟了就不好了,趁着现在还没宵禁,赶紧出门。”
眼看着他们兄弟出门了,王熙凤安排车马去了,史太君嘱咐王夫人,“看着点宝玉,这事儿谁也别乱传,让我知道了,打死了事。千万别吓着宝玉了,也别让他知道了。”
王夫人飞快的点头,看着王熙凤扶着史太君出门了,对身边的仆妇们说“姑娘哪里也别乱说,这事儿刚才都听到老太太吩咐了吗?谁要是舌头长,全家打死了事。”
坐在正房,王夫人心里纷乱如麻,心想着要还是这件事老爷委屈求全,让宝玉娶了史湘云怎么办?心里又埋怨公主府多事,明明是他们家哥儿活不了了,为了讨公主欢心,把这儿赖在了宝玉和史湘云头上。王夫人心里一转,心想公主府这么咄咄逼人还不是因为有个长公主在,哼,也就吓唬吓唬史家,怎么说,贾家有两个娘娘在宫里的,也不怕你吓唬。
把金钏叫来,拿出一块银子给她,嘱咐她把银子给谁,要说什么话。金钏听了,出去了一回又回来了。
王夫人心下放心了不少,“咱们家有贵妃呢,有几个敢不给咱们面子的。”
贾家兄弟两个在公主府门口等了半夜,公主府的门房也没人敢往里面递帖子,哥俩怏怏的回来,他们回来不久,史太君也回来了,看她的样子实在是狼狈,一进门衣服上全是鼻涕眼泪,发髻歪着,眼睛肿着,到家了坐都坐不直。
贾政又跪下来大哭,这次史太君抱着贾政的脑袋一起哭,就贾赦,跟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母子两个哭。
哭了半天,贾政起来,对贾赦说“还请兄长明日去贾候府上做中人,替咱们引荐卫驸马。”
贾赦心说什么引荐不引荐的,你又不是不认识卫驸马,老太太大寿的时候,不少公主驸马来祝寿,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也明白,这是贾政快没招了,想让故弟在中间说和。
“他才到京都几年,和驸马也没交情。不如请了王大人明日一同去。”
贾政心知他这是推脱,但是也不能在此时和哥哥翻脸,母子兄弟暂时分别,各回各的院子里。
第二日一早,贾政让热去衙门里请假,和贾赦一起去了公主府,这次还是没见人,哥俩在门口等着,门子就是不接拜帖。眼看着太阳升高,热烘烘的照在背上,远处一阵马蹄声,一个骑士当先过来,喊了一声“我们主子是襄阳王,快开大门迎接。”
门子们赶快开了大门,一架马车直接进去,襄阳王随后也骑马进去。到了前院,勒住缰绳,从马上倒了下来,卫驸马赶快出来,看到马车里扶出来一个老和尚,花白的胡子花白的眉毛,头昏眼花的站不稳。
“驸马,这是王爷赶了一千二百里路,请来的大师,这个大师祖上是杏林世家。”
卫驸马赶紧扶着老和尚往后院走,但是老和尚在马车里晃荡了几天,年纪也大了,站都站不稳,连路都不会走了。跟在卫驸马身后的卫若梅一看,弯腰背着老和尚,飞快的往后院跑。
襄阳王被公主府的人扶着,两条腿不停的抖着,心想自己八成成罗圈腿了。刚缓过气来,卫若梅喜气洋洋的过来,“多谢舅舅了,那老和尚,不是,是大师真是神医,扎了三针,我弟弟醒了,现在大师在那边斟酌药方呢,我母亲要亲自谢您呢。”
“别谢我了,要不是我拉着你弟弟半夜乱跑,你弟弟也不会这样,得啦,你把我送宫里去吧,我无旨出京,已经是犯了大罪,要是认错的及时,没准还能留下一命呢。”
卫若梅一听,就要亲自送他进宫,刚才让老和尚坐的马车直接换了一匹马,把襄阳王扶上去。卫若梅给管家交代了一声,护着马车出门了。
在门口看了贾家兄弟一眼,哼了一声。心想晚点再和他们算账,在宫门处,贾故请了襄阳王下车,看着卫若梅扶着他,两个人一起觐见去了。
不到中午,楚王匆匆进宫,看着儿子被剥夺了王爵下了大狱,气的在他脑门上恨恨的拍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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