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故点点头,也不问谁打着和贵妃的名义干了这事儿,反正早晚会被皇帝拉出来撕成碎片。拿着贾珹的礼单看了几眼,就对家将说“你回去跟他说,我是他亲老子,何必花这些功夫给我孝敬呢,我就他一个儿子,还缺他那点东西不成,而且看着这单子,也太不成样子了,我看着都是宝贝,别跟我说他打劫了江南官场?”
“侯爷,您不知道,江南那地方是好地方,咱们以为北地是好地方,当时人家说江南好我还不信,跟着少主去了一趟江南,那是真好。人多钱多粮食多贪官多,这是官场上往来的人情,还不是少主伸手捞的银子。您看看,这上面的祖母绿宝石,光这种上品,盐商们送来了一盒二十四颗。再看看这走盘珠子,也是一盒送来二十四颗。装珠子的盒子美的很,咱们少主在那边认识一个人,当年仰仗咱们家办过事儿的一个盐商,如今跟咱们家合伙做买卖,少主说年底了把账册给夫人送回来,你到时候看看,那真是赚钱如流水啊。”
贾故把单子扔下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皇帝看来对江南下手的日子不远了,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可是知道的,天天逼着户部尚书给军饷,从没见他痛快的给过,究其原因,是国库里缺钱啊。
“你先回去歇着几天,走的时候来我这里,我有信给珹儿,去吧,你也累了,回去看看你媳妇小子,我记着你儿子也大了,你走的时候把他带走,也该跟着你见见世面了。”
等家将下去,佟夫人身边的人把单子送来,一份一份的,这是分给家臣和家将们的,这才是一个家族的根本,所以佟夫人是非常大方,走盘珠拆开,一家给了一颗,其他品质的珍珠,一家分了几颗,还有上好的丝绸和缂丝绣,总之,这次到手的礼物,分了一大半出去。
贾故看了看,心里对佟夫人处置的比较满意,一声令下,后院里面把东西分好装盒子里,把人请来,分了东西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全部留在院子里喝茶。
在国孝期间,喝酒是禁止的,所以在一群人捧着杯子每人灌了一肚子茶水之后,有人来跟贾故说客人到访。
贾故对到访的客人颇觉的好奇,因为此时的贾贵一脸凝重,可见这个客人不是一般人。
几年之后,皇后的宫里再次有了婴儿的哭声,汝河公主和新生的十九皇子搬来在皇后的宫里,最高兴的还是长沙公主,她和汝河公主同吃同睡,但是汝河公主更希望和弟弟在一个房间里。
在亲娘死了不久,她为了泄愤故意去掐弟弟,被九皇子看到,当即给了她一巴掌,十一皇子也骂了她一通,最后兄妹们抱头痛哭,哭过之后,汝河公主就不愿意离开她弟弟了。
十九皇子现在才几个月,哭的时候分外令人揪心,生怕他哭的严重了,一口气上不来。没错,这个孩子的身体不太好,比太上皇那种五毒俱全的老人家还要虚弱。别看太上皇喝酒熬夜大鱼大肉和女人们胡闹,而且还有着轻微的中风,至今他还有很大的精力在宫里折腾。三四天才诊脉一次,而十九皇子是天天要被御医抱着诊脉,御医还委婉的给皇帝说过,难以养活。
皇帝只叹息了一次,摸着他的小脸,希望他能活下去,“你不是活你一个人啊,你是把你娘的命也要活下去啊。”
因为太虚弱,至今没敢给他取名字,就怕早早的夭折了。
结束了一日的辛苦,皇帝看着汝河公主抱着弟弟在一边玩,两只小手抱的紧紧的,生怕抱不住弟弟掉下去。年纪大的长沙在一边伸着手,预备着随时接着。看着他们,皇帝喝了一口酒,算是放松了。
皇后松开头发,走过来坐在他身边“有件事要跟皇上说一声。”
“宫里的事儿你看着办,不必跟朕说。”
“只是……还是跟您说一声吧。贾家,荣国府贾家,在内务里面花了银子,想要送一个女孩进宫,管着内府的人不敢隐瞒来给我说了,我一看,是贤德妃的妹妹,也是先和贵妃的妹妹。到底是怎么办?您给个章程。”
“和妃在世的时候……”皇帝刚把这话说出来,如何公主立即把头转过来,抱着弟弟小跑到皇帝身边,身后跟着一群人,怕她抱不住襁褓把孩子扔了。
“父皇……”
皇帝摸摸她的头,“你母妃在的时候跟你说过她娘家的事儿吗?”
“说过一次,还是儿臣自己问的,不过没说多少,含糊了几句。”
“那你母妃有几个妹妹你知道吗?”
“有两个堂妹,一个是嫡出的,年纪最小,一个是庶出的年纪要大一些。”
“去玩吧,把你弟弟给你母后,看你抱着他不舒服了。”
看着两个公主出门玩了,皇后拍着襁褓哄着十九皇子睡觉,看着皇帝说“要是嫡女,就不让她进来了,家族嫡女,进来也不会伺候人。要是庶女,就留下下来,随便找个地方,封做贵人,也是看在她两个姐姐的面上了。”
鬼都知道,荣国府送女孩子进宫是什么意思?
“要是嫡女,才放她进来,也别封做贵人了,宫里的小王爷们,有些该搬出去了,建了王府,给他当侧妃去。要是庶女,就直接推了,省的人家说我吃相难看,坊间传闻我喜欢贾家女,我找谁说理去。”
皇后点头,回头把名录翻出来,在一排大妞二妞中间,把贾探春三个字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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