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那是养一个闲人,再往后那是要养一个王府。”
“既然如此,”太上皇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你不是想要清查欠银吗,清查出来的银子够你养一个王府了吗?”
皇帝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一个说不出嘴的私生子,居然能让太上皇妥协。
“既然父皇这么说了,那他就是我侄儿了。”
“回去吧,朕也累了,你告诫宫里,都把嘴闭上,现在你侄儿已经记事儿了,这事儿可不能被他听见。朕今天下午跟他说让他去走亲戚了,都别说错了。”
皇帝非常纳闷儿,但是不得不走。离了太上皇的寝宫,转了脚步去了太后那里。
“听说这事儿是母后促成的,为何会这样?”
太后不想多说这件事儿,打发皇帝离开,“本宫知道你想问问是什么事儿让太上皇居然如此。但这些事儿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也不用打听,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连淮河她自己都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恐怕也只有本宫和你父皇能说得清楚,只是我们两个老东西都不愿意说罢了。看着夜色深沉了,早点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皇帝并不想走,总希望能从太后嘴里得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陪母后吃过晚饭了,让他们把晚膳摆上来,朕陪着您一块儿用一点。”
“既然是皇帝的孝心,那就传膳吧。”
吃饭的时候,皇帝还在旁敲侧击“父皇那么宠淮河,开始的时候朕还以为是这个妹妹聪明伶俐,会讨人欢心,可没想到却是有一段故事的。”
太后安静的吃饭,并没有说话。
“母后,淮河这么受宠,是不是和她生母有关?”
太后也只是瞄了皇帝一眼,接着低头吃饭。
“别人说淮河是高美人生的孩子,在小的时候朕是见过高美人,现在想想,她和淮河的眉眼并不相像”。
“外甥像舅,这是句老话。但是要说起来,孩子是最像父母的。”
太后也只是给了这么一句说法,说完之后就把皇帝赶走,“你早点回去吧,回去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没办法,皇帝只好站起来,告辞离开。因为这件事情里面还有皇后参与,加上这件事情,也要和皇后商量,皇帝的御驾就到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正在喂十九皇子吃蛋羹。
一个屋子里面,长沙公主和汝河公主都叽叽喳喳的围着他们说话。皇帝从外边进来,就听见一屋子的欢笑声。嘴角向上挑了挑,他本人非常喜欢这种温馨的环境。
十九皇子已经会跑动了,看到皇帝进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跑,抱着皇帝的小腿,“父皇”两个字发音字正腔圆。这小家伙长得最像去世的和贵妃,看着他的面容,皇帝不仅想起来太后说的那句话,“……孩子最像的还是父母。”
等到长沙公主抱着十九皇子,领着汝河公主下去之后,皇帝就迫不及待的问起这件事情。
“只听见母后说了几句李美人。我今儿下午还和蓝嬷嬷聊天呢,不知道这个李美人是何许人也。打听了一圈也没听说过到底谁是李美人,对了,父皇的后宫里面倒是有两位姓李的美人儿,早些年间伺候过父皇,她们去世的时候和淮河出生中间隔了十几年了,母后还说李美人曾经死过一个男孩,要是算算年纪,如今也20多岁了,可是我今儿特意拜托了老王爷查看宗谱,20多岁,并且早夭,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是赵太妃的儿子,对了,淮河的儿子进宫就是托付赵太妃照看的,听说淮河的这个儿子也记在了赵太妃儿子的名下,赵太妃是没有生养过皇子的”。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皇帝想了一会儿,背着手在屋子里面转了几圈,“算了别想了,真的像母后说的那样,全是烂谷子的事儿,还是别去探究了。只不过因为这是父皇答应朕去清查欠银,才引得朕对这件事情好奇了一些。”
太上皇当时不同意清查欠银的时候,皇上本来还想着这件事儿最少要推迟十年,可如今既然能清查陈年旧账。自然不会再等下去。
户部尚书搬了几箱子账本到了御书房。听说抬箱子的侍卫们走了百十步,就被累得直喘粗气,这被当成一个笑话,在京城里面流传。那些嗅觉敏锐的人都在打听这次的账本是关于什么的,但是真正有欠银的那些人家都还在醉生梦死。
这件事情本来和贾故无关,他对这件事情起初并不关心,很快就不得不关心这件事情了。因为户部尚书很明确的告诉贾故,国库没钱了!
“没钱了?那粮草呢?大军在外,几万人马还在镇压叛乱的。你跟我说没钱了,那怎么办?”
户部尚书装作没事人一样跟贾故说,“贾大人,麻烦您把刀放下来,您要是一失手,或者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您的刀口上,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刺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贾故把大刀放在桌子上,“你给个准话,什么时候有钱?”
“前几天我向皇上进言清查欠银,要是什么时候欠银到了国库,什么时候就有银子给大军送过去了。”
“粮食呢?大军吃的是粮食,不是银子?”
贾大人,难道你没听说吗?看守大仓的粮官们中饱私囊,粮仓一粒粮食都没有。没有银子去哪买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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