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婢女也只是装作强颜欢笑的模样。“人家是客,也是主子,打骂的时候,咱们也只能听着。”
正说话,一圈婆子簇拥着王熙凤进门,王熙凤一看坐在堂上的女人,长的好看不假,但是态度倨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家里留不得这个女人,想必哥哥就是这女人怂恿着和婶子离心。
加上王熙凤这个人也爱耍威风,当即也不愿意多说,直说“把这贱人提了卖了。”
王仁正在睡觉,昨天喝了一天一夜,这会就是隔着层帘子也不能醒来,王仁的媳妇儿担心他醒来了闹的家犬不宁,就拦着王熙凤,“姑奶奶,先把她捆起来,登你哥哥说话。”
“他说什么?等他醒来了少不得把气撒在嫂子身上,我直接卖了他的心肝,他醒了,有仇找我。”
叫甜兰的这个女人还真不怕王熙凤卖了她,心里甚是高兴,只要王熙凤前脚卖了她,王爷的人后脚就能把人买走。
一个想卖一个可以被卖,但是卖人的时候出了差错,王家没有甜兰的卖身契。
全家都说不清她是大爷从哪儿带回来的,甜兰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提忠诚王爷,提了就给王爷的大业添了麻烦,索性闭嘴不说话。
家里有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要是个良民人家告一个强抢民女,要是一个逃奴,人家告王家一个窝藏之罪……
这是放到十年前,王熙凤是不怕的因为哪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什么都不害怕。放到半年前,她也是不怕的,出了这事,她叔叔出面,最后都能没事,但是这个家里已经没有王子腾了,能依靠谁?
不论如何问,甜兰死咬着不松口,王熙凤直接审问跟着王仁出门的人,一问原来是从宁国府带回来的。
王熙凤松了口气,知道这人是谁家的好办。
就要吩咐家里人把这人给宁国府送去,一个婆子悄悄的和王熙凤说,“东府没有这号人物。”
实在是这姑娘长的好看,要是有这样的人物,贾家那群好色的爷们,早就围上去了,也等不到王仁把人带回来。
王熙凤才发现蹊跷的地方,把人带着,催着马车直接去了宁国府,把这个叫甜兰的扔到尤氏跟前,不住的骂了一通,留心宁国府众人的表情,大部分都不认得这个女人,贾珍的媳妇更是发懵。
违和感越来越强,王熙凤还不知道贾珍私下里做的事情,而且,整个贾家,但是知道造反的人都闭嘴,一致认为不可宣扬,贾珍更是破天荒的没在府里说过。
所以,两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全家在悬崖上走路。对于贾琏兄弟的离开,也都是认为,他们想要靠着贾珹弄个差事。
王熙凤回家之后,派人把跟着贾赦出门的人找来问话,贾赦不在家,他的人自然也不在家。
府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就是男孩,也不在府里,去宫里读书了。王熙凤只好从柜子里抓了一把铜板,塞给一个小丫头,让她宁国府和荣国府找人玩,打听打听,她刚才从王家带回来的人是谁的人。
过了半天,小丫头回来了,宁国府厨房的香薰姐姐说,那姑娘是半个月前一个贵客带来的。都是拿眼角看人,说那贵客,不爱喝咱们家里的茶,出来做客还带着茶叶。对了,他们还带着葡萄酒,厨房里偷偷的截留了一些。”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片茶叶,闻了闻给王熙凤,“二奶奶,这是香薰姐姐给我的,说贵客带来的少,大家也只是截留了一小撮,这一片还是不小心掉下来的。酒大家喝了,茶叶被灶上的娘子拿走了,她把捡到的留下来,我用瓜子换来的。”
“好孩子,找你平姐姐,让她给你装一袋子瓜子,这事别跟人家说,记得吗?”
小丫头下去之后,王熙凤把茶叶捡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上好的蒙顶石花。
早些年,王熙凤的祖父还在的时候,为皇家查验贡品,王熙凤自然知道,蒙顶石花这种茶是贡品,外边的大红袍也喊着是贡品,也只是这几年才有的,不过是一些噱头而已,从唐朝天宝年间,到如今,蒙顶石花一直是贡茶。
喝得起贡茶的,只有皇室和宗室。
王熙凤让平儿端来滚烫的热水,把茶叶冲泡开,闻了闻味道。
宫里的爷们都是些没长成的半大孩子,出门就是带人也是宫女,宫女都是有数的,不可能会留宿宫外,那只能是宗室诸王。
宗室里面的王爷,眼睛长在脑袋上,就是自己刚嫁进来的时候,也没法子和他们攀关系,再有就是,诸王一般不结交外臣,除非……除非!!!
模具被送到忠诚王府,很快,兵符被做了出来,二公子把兵符放在手上来回把玩。
“可惜了,这是城外大营的兵符。可喜可贺,这是城外大营的兵符。”
他说可惜了,也只是觉得,这些人马没办法跟天下兵马相比,要是得到节制天下兵马的虎符,各地同事举事,声势浩大,光这份声势,也能把一些墙头草震慑的倒向自己。
他说可喜可贺,那是因为这支兵马就在城外,杀进来的时候,大事可定。
“王爷,先不必高兴,就算咱们拿到了兵符,统兵的大将认不认得还是另外一回事。”
说话的是王府的长史。
“天下间统兵大将还有人不认兵符吗?”
而公子显得志得意满,“先生放心好了,咱们这次胜券在握。父王努力了几十年,我也卧薪藏胆了将近十年,为的就是这个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