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当做了个梦,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也没发生?”
东方衡的目光更刺了,齐晚寐不敢再看一眼,快步往门外走去。
“站住!”
背后冷声传来,脚步一顿,齐晚寐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什么······”
“这是你的房间。”东方衡自身后走来,低声道:“夜深了,你睡吧,等明天休整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上路。”
齐晚寐倏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是可以同路的。
可是等她反应过来,东方衡已走了出去。
如今,齐晚寐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东方衡其实是不喜欢她的。
她做了这么多,心意再怎么炽热,最后他还是推开她!
天下之大,任何情敌她都不怕。
可是,又怎么能比得过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齐晚寐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额头搭门上,一股冰冷钻上心头。
隔壁的男女似乎更加欢快起来,不堪入耳的□□心彻底惹乱了齐晚寐的心!
她烦躁道:“这算什么事啊!”
二楼窗外,一阵呲呲呲声响起。
齐晚寐推开窗户,人已不见。
一片落雪成冰的清湖映入眼帘,最愕然的是,此刻冰面上多了几道深刻的划痕。
那样凌厉果决的剑痕,这天底下没有几人能做到。
除了,东方衡。
“你是在生气?生气今晚这一场闹剧吗?”
齐晚寐扬起头,重重地合上眼眸,窗外雪落纷纷,很冷。
翌日清晨,齐晚寐落枕了,整个脑袋都是酸疼的。
一夜没睡好的她轻轻一敲,骨架都快要散架。
她扶着木梯走下客栈大堂,胖掌柜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道:“哎哟,你家仙君在外面出事了,你还不赶紧出去看看!”
“什么!”齐晚寐落枕的脑袋一直,咔的一生,正了。
无常村街头,一个小小鱼丸小吃摊边围满了人。
七旬摊贩老板支着腰,气呼呼地骂骂咧咧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找茬是吧!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竟学泼妇撒泼无理取闹啊!”
围观路人指指点点道:“是呀,这不是为难人老人家吗?”
“这人是喝了酒吧,酒味这么重。”
“不像是醉了啊。意识清醒得很啊。”
“让一下。”齐晚寐闻声穿过人群,瞧见了站在摊边的东方衡,他面色依旧冷漠,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只是身上酒味重得可以腌一缸菜了。
摊贩老板松了一口气:“你家婆娘到了是不是,正好!咱们就算个清楚!”
“怎么回事,老人家?”齐晚寐将东方衡护在身后,询问道。
“这人是喝多了来这耍无赖的吧。”老板指了指油锅里稣香的几串鱼丸道,“你家这位非要跟我说,鱼丸要加上蒜蓉才好吃,要是我不承认,他就不走了,大家评评理,他管得着吗?”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道:“是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就觉得蒜蓉很臭!”
“鱼丸搭蒜蓉,这么重口味,我可吃不下。”
“瞧瞧,瞧瞧,大家说好那才是真的好,老头子我就搞不懂了,蒜蓉是你婆娘啊!这么喜欢!
“就是喜欢!”东方衡冷沉的声音不容旁人质疑。
老板火冒三丈,抄起长勺便要上来干架。
“等等!”齐晚寐一把拦在中间,将一定银子放在老板手中,抱歉道,“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我道歉,道歉。”
老板看见一小姑娘服软,气瞬间就消了一半,“算了!算了!我这么大把年纪了,也懒得跟他计较。小姑娘,麻烦你,把你家相公看好。别人模狗样的不干好事!”
齐晚寐听到掌柜这一句相公,登时蜜饯般的滋味涌入心头,她咳咳几声,端着管家婆指点江山的语气,“好的~他的确该管管了。”
东方衡听到此句,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乖乖地将双手伸了出去,言简意赅地回答:“给你管。”
齐晚寐一时语塞,怎么有点乖?
路人啧啧几句。
“又是一个怕夫人的。”
“可不是……”
人群渐渐散去,看着眼前归然不动的东方衡,齐晚寐叹了一口气,传说东方衡千杯不醉,照理来说不是撒酒疯,那他这是干什么跟老人家较劲?
难道是昨晚受的刺激太大了?
她放下东方衡的双手,语重心长道:“少衡君,以后别这样了。”
话语未落,东方衡便迫不及待道了一声:“好。”
齐晚寐闻着浓重的酒气,嫌弃道:“昨晚你喝了多少?”
“十壶女儿红。”
“十壶?!”
怪不得酒壮怂人胆。
齐晚寐啧了一声,轻声劝着:“我知道你千杯不倒,我一杯就倒,但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好。”
这如此爽快又有些呆滞的回答,竟与以往沉稳冷情的少衡君判若两人,齐晚寐抬手在东方衡面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这也不像是醉呀。
东方衡摇了摇头。
“你真的觉得蒜蓉鱼丸好吃啊?”齐晚寐试探问道。
“恩。”
“有眼光!”
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东西,齐晚寐心中喜悦,端着一张慈爱老妈子的脸,拉着东方衡往客栈走,“你要是喜欢,犯不着跟老人家过不去,我给你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