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缘由,还是得怪罪魁祸首,此人正是以往克己复礼,最喜安静的东方衡。
这话说来就长了,得要追溯到他能回来的缘由。
东方衡之所以能回来,端是齐晚寐出的力,也是托了他祖宗东方尘的福。
一年多前,东方衡在箬水之滨化为本源神之封印,封印住齐晚寐的魅骨之后,他的一丝神识飘到一处清雅的避世神界。
正是他的祖宗,千年前的半神,东方尘的居所。
那一天,四个神尊围成一桌在屋内打着麻将,正是欢乐之时,东方衡一到,东方尘便赔个底掉。
这位神仙一贯思想清新脱俗,愣是怪自己的后代东方衡丧着个脸,散了他的钱财运道。
先前,他多管闲事地掐指一算,预感后代即将出事,所以下凡,化身神棍,指点东方衡一二。
没想到,齐晚寐和东方衡这一对苦命鸳鸯,还是走上了一条守卫正义的黄泉道。
是以,他跟个老妈子似的,又给了东方衡一回指点。
他告诉东方衡他的本源便是一块神之封印。
没想到,他的后代跟他一个模样,是个爱老婆的疯子。
这一说,东方衡便化作本源救下了齐晚寐。
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齐晚寐安然无恙,人间繁华依旧,再来烦他是什么回事?
他爱站着就站着。
可接连几天下来,东方尘越输越惨,差点就要赔掉夫人齐舜华的嫁妆。
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等她晚上探亲回来,发现钱财嫁妆两空,自己估计要被扫地出门。
于是,东方尘将东方衡赶了出去,然而,没成功,眼看老婆大人即将回家,他差点就跪下来求他出去。
东方衡不卑不亢,只是站着门口,冷峻的眉眼间全是思念。他这一缕神识连魂都算不上,无法言语,无法行走,只是凭着一丝希冀和求生执念,飘来到这里。
东方尘骂骂咧咧终于决定再破例一回。
他瞧见人间下的齐晚寐孤影一只,这便知道东方衡的执念是什么。
他想让他再出手相救一回。
他放不下她一个人在人间。
可东方衡□□已毁,神魂化作本源封印烙印在齐晚寐的魅骨上。
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去?
东方尘掐指一算,齐晚寐在人间一年,东方衡的本源封印也在一点点消解她魅骨的煞气。
而她自己也积攒了无数的香火功德,相应的化去了魅骨不少的戾煞之气。
现在已不需要东方衡的两个魂魄同时镇压魅骨了。
东方尘灵机一动,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以齐晚寐雕刻的冷面元君神像为底,化出一个东方衡的肉身,然后由东方衡和晚玉二魂轮流镇压魅骨。
一者镇压时,另一者则可宿在身体里,掌控意识。
二者不能同时出现,且只能七天一轮换。
古来之事难以两全,这已最好的办法。
于是,东方尘终于得了清净,但这笑面元君观外的树便自此遭了殃。
一旦到东方衡镇压魅骨,晚玉主控身体,总是要和齐晚寐如胶似漆一番。
可东方衡身为主魂,是能看到这一切的,七天过后,一腔醋火便发泄在了无辜的树上,这便有了每隔七日笑面元君观喧闹不休的传说。
东方衡的主魂是个爱醋的,相较于晚玉的温雅大度,他比较暴躁。
但也是最好哄的。
一日,正值东方衡的主魂控制身躯。
齐晚寐一瞅他那闷声冷冽的模样,便捧住他的脸颊,笑意盈盈:“都是你,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
东方衡脸色一红,扭过头,明显还没消气。
齐晚寐往他脸颊上一亲:“这样行不行?”
东方衡正色道:“不行。”
“你还真的是,”齐晚寐捏着他脸,又落下一吻,“少衡君,这样行不行?”
眼前的人一顿,还是冷声拒绝:“原则问题,不行。”
还是当年那个难搞的暴雪狮,但这人不是热衷“七”这个数字,不如就顺了他这要不得的习惯?
“七日七次?”齐晚寐贴近他耳畔,用轻微的气息声道,“我牺牲很大的,你就为我打破一次原则,好不好?”
东方衡卡了卡。
“好不好?嗯?”
看着小狐狸眼睛里那自带妩媚蛊惑的眸光,东方衡他还想坚持一下原则,结果内心的原则呲了一声,碎了。
他投降了,脸上的薄怒渐渐散去,换上一层烧红。
“这可是你说的。”
“嗯。绝不反悔!”
齐晚寐万万没想,这个“嗯,绝不反悔”是她这一辈子说过的最后悔的话!
如此,齐晚寐经常是一个月里,有半个多月是下不了床的。
她常常撑着直都直不起的老腰,跑去香雪海避难。
东方怀初啧啧几声,一派风花雪月之色全浮在脸上:“真乃心愉一侧,色令智昏。”
齐晚寐叹了一口气,尴尬道:“怀初,这样下去,我会怎么样?”
东方怀初打着折扇回答道:“唯孕可解,否则会死。”
“······”
为了保住这一条命,齐晚寐秉着千锤百炼浑不怕,要留老腰在人间的毅力,一路学着如何干呕才能像一个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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