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了吗?”布鲁特斯似乎也厌倦了这种无聊的逼问,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那么就让我来看看,阁下究竟是谁!”
复方汤剂并不是无懈可击的,除了时间到了自动还原外,阿布拉克萨斯还知道至少两种让伪装者露出本来面目的方法,古灵阁的防贼瀑布是一种,咒语原形立现则是另一种。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再次产生变化,阿布拉克萨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奥赖恩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会坏事的。
如果,换成西弗勒斯的话……
小腹上的一阵剧痛打断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感慨,睁眼之后所见的就是布鲁特斯那暴虐的面容,还有灰色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浓浓杀意。此时老马尔福正一脚踩踏在自己儿子的身上,龙皮制成的靴子结实而厚重,再加上他毫不怜悯的力道,给躺在地上的男孩带来了巨大的痛楚。
“父、父亲……呜!”阿布拉克萨斯只觉得眼前发黑,小腹中的疼痛让他简直无法忍受,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父亲还会进一步动作时,布鲁特斯却突然收回了踩踏在他身上的脚,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阿布拉克萨斯自己躺在地毯上喘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视野内的布鲁特斯已经披上了出门要用的厚斗篷。戴着尖顶礼帽的老马尔福傲慢地走到还躺在地上的少年身边,伸出脚尖踢了踢,吩咐随同他一起出门的家养小精灵将他带上,然后才率先钻进壁炉消失在了绿色的火焰里。
被家养小精灵回到家中的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被解除束缚,而是被直接送进了地牢,关在了一间潮湿阴暗的牢房里。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他才看到已经换了装束自家父亲出现在地牢口,站在蜿蜒的石阶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地牢里此时并不阴暗,早有家养小精灵点上了所有可以照明的火把,但这并不能驱散阿布拉克萨斯内心中的寒意,他至今不能相信自己一个马尔福竟然会被关在这里。
布鲁特斯缓慢地向下走着,鞋掌与石板地的每一次触碰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无形的震慑敲击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房。一道无声的咒语甩出,束缚着男孩身体的绳子沿着既定的轨迹飞回了魔杖之中,然后,布鲁特斯站在了自己儿子面前,带着命令般的语气开口:“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您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啧。”布鲁特斯偏了偏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想,你需要接受一些严厉的教训,否则将不会学到什么是坦白和服从。”
“抱歉,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低下了头。
“脱掉你的衣服,阿布拉克萨斯,然后转过去抓住墙上的绳子。”布鲁特斯的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阿布拉克萨斯面色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父亲所发出的命令,直到对面男人再一次不耐烦地催促后,才磨蹭着脱掉衣物后慢慢转身,抬起手臂分别抓住垂于左右的两根绳子。
一瞬间,在布鲁特斯看不到的阴影里,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布满阴霾。自嘲地勾起嘴角,他让自己站得更稳一些,以便迎来随后的疾风暴雨——他想看看,自己的父亲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是仅仅因为自己违抗了命令而生气,还是根本想借机剥夺他继承人的身份……
虽然至今没有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这并不妨碍阿布拉克萨斯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在必要的情况下,他可以做出一些非常的举措——而目前的示弱和接受惩罚,则是第一步。
他,阿布拉克萨斯,是一个信奉利益至上的马尔福。没有人能阻挡他获得想要的东西。
即使是父亲……也不行!
只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不要走到这一步为好,虽然从不指望能得到父爱,但至少——他还拥有父亲。
看着转过身的少年,布鲁特斯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暴虐,为了让怒火更好的发泄,他念出咒语更好的束缚了少年的躯体。然后,没有丝毫迟疑,布鲁特斯扬起手中的古老九尾鞭重重打了下去。鞭上的绳结击打在少年光滑的皮肤上,迅速蔓延成了一道火红的灼痕。
然后,这仅仅是开始,距离结束还遥遥无期。
剧痛下的阿布拉克萨斯已经无暇去记录鞭数,他只希望自己能快些晕过去,凄厉的声音从喉咙中不断冲出,打断了那从第五鞭开始就再没停歇过的求饶和道歉。
阿布拉克萨斯不是什么吃过苦的人,两世加在一起所受到的痛也不如现在的一鞭,纵然他有过颓唐和无助的时候,但那也仅仅是精神层面的,而不包括肉体。
所以他不能忍受疼痛,而且他也不在意毫无尊严的求饶和道歉,他是个马尔福,不是什么铁骨铮铮的傲罗。识时务,永远是马尔福的信条,他根本无需假装忍耐这种非人的折磨——况且,他也根本忍耐不住。
或许是他的求饶起了作用,或许是布鲁特斯认为惩罚已经足够,总之鞭笞在最后一下重击后停了下来,牢房内一片寂静,可以清晰的听到少年因痛苦而不停的抽泣。
当然,还有那行刑者因过于用力而变得粗重的喘息。
龙皮靴在青石板上沉重地踏了一步,引起了阿布拉克萨斯新一轮的心悸,但没等他想好对策,就感觉头皮一紧,因挣扎而变得凌乱的长发被人粗暴地抓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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