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霸州相邻的豫河王虽然接下圣旨,但依旧按兵不动,至于剩下的两个藩王,虽然同意出兵,但一个坐落在西边,一个在北边,一时半会也打不到霸州。
“太傅,文轩帝真的...死了吗?”陆明悦好奇问。
这几日的线报如雪花般涌进魏宁侯在霸州临时布下的军营,可见京内已经风起云涌。
“文轩帝在起火当夜从密室逃出,现正在前往闽南的路上。”
陆明悦恍然大悟,原来太傅早在出京城前就布好了局,坐等白家自投罗网。
白家早与成璟勾结在一起,成璟主动放出陆明悦身在南疆的消息,等到魏宁侯动身,白家便迫不及待对文轩帝出手。
只是没想到成璟未能伤及魏宁侯分毫,只是机不可失,白家已经日渐衰落,魏宁侯好不容易携兵出征,若是不能趁机夺取皇权,怕是等魏宁侯归来之日,就是要拿白家开刀之时。
白家倒也不是孤注一掷,起码说动了两位藩王出兵。
只可惜镇北王的兵马还未行至京城,就被由忽拓野率领的铁骑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正往京城赶来的西宁王得知此讯,吓得立马折兵回西宁,紧关大门,对新帝发来的求救奏文视而不见。
胡地骑兵自北而下,不出三日,就破了京城的大门,把新帝斩杀在龙椅上。
这几日斗转星移的变换局势让人目不暇接,等到新帝被胡人斩杀的消息传来,陆明悦才有所了然,这便是魏宁侯所算计的吗?
拖到胡人把白家推举的新帝斩杀,他便可率军入京,在击退胡人后顺势称帝。
当日,魏宁侯召陆明悦入帐。
进入帐内,陆明悦发现门竹青和一男子也在帐中,观其身着蟒袍金冠,想来应是一直在霸州对岸按兵不动的豫河王。
陆明悦正欲行礼,却见豫河王突然对她下跪道:“微臣叩见公主!”
陆明悦惊讶道:“豫河王这是作何?”
“本候已把你的身世告知豫河王。”魏宁侯迎向陆明悦疑惑的目光解释:“白家扶持的新帝已死,本候需领兵入京的缘由。”
陆明悦依旧不解:“胡人在京内作乱,太傅出兵乃是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为何要推出小女做借口。”
“小王已和齐中王达成一致,只有公主愿意承袭帝位,我们才愿出兵,归顺朝廷。”豫河王开口解释。
陆明悦茅塞顿开,三位周氏藩王正值壮年,且都有子嗣承袭王位,若是魏宁侯即位,自然第一个要收拾的便是这三位异性藩王,从白家这次谋逆看来,镇北王与西宁王也和豫河王所见相同。
他们不在乎周家的皇子中谁做皇帝,但承袭帝位之人必要出自周氏之族。
“微臣请大公主降命,入京击退胡人,还百姓安定。”魏宁侯单膝跪地,向陆明悦举起手中龙印和兵符。
“微臣请大公主降命,入京击退胡人,还百姓安定。”门右相和豫河王跟随在魏宁侯身后,对陆明悦屈膝行礼。
陆明悦哑然失笑:太傅竟然不声不响地要送她如此一份大礼。
想到还在京中生死未卜的柳云舒之流,陆明悦伸手接过魏宁侯掌中的龙印,沉声道:“本宫下旨,命魏太傅同豫河王共同出兵击退京内胡人。”
“微臣领旨。”
当夜,浩浩荡荡的大军便火速攻入京城。只是这次胡人的铁骑与战马甚是精良,再加上他们又提前占领城内高地,一时间,双方陷入僵局。
恰在此时,胡地传来消息,胡王病逝,小公主忽雁诀袭成王位,正在京城与魏家军打得不可开交的忽拓野大惊,这才发现自己中了小妹的调虎离山之计。
再面对越战越勇的北朝精兵,忽拓野意识到这是胡雁诀在利用魏宁侯消弱他手下的兵力,当下决定退兵京城,前往胡地与胡雁诀一争高下。
击退胡人后,京城百姓都以为魏宁侯准备自立为帝,没想到宫内却传出消息,袭成帝位之人居然是先帝遗失在南疆的孤女。
白秋水得知此消息时已被押入大牢,他疯癫地大笑:“魏宁侯竟然为美人放弃皇位,这等色令智昏之人,不配为我的对手。”
“呸!”狱卒鄙意地朝铁栏内啐上一口,耻笑道:“白公子也不看看如今身在何处?魏太傅如今即得了江山又得美人心。您呢?不仅失了官位,过上几日,还要失了人头!”
新帝即位那日,大殿外的甬道被擦得锃光瓦亮,百官文东武西,排列有序,恭谨地迎接新帝即位。
陆明悦身着龙袍,拾阶而上。
高殿之上,魏宁侯正凤眼含笑,看向朝他走来的明艳女子,明黄色的龙纹礼袍更显美人肤白胜雪。
果然,还是金贵的黄色,最是配她。
伸手握住新帝娇嫩的柔荑,无视殿下百官的乍然失色,魏宁侯垂头在陆明悦耳畔轻声道:“望皇上对微臣从一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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