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脸颊嫣红,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是第一次吃,还以为只是些果子露。”
万万没想到这个身体如此不胜酒力。
赵五娘也抿嘴笑了:“我也没喝过,三姐姐拦我来着,崔家姐姐大我两岁也吃不住,可见这香白露才不像四姐姐说的那样好喝。”
时知看着活泼的小姑娘心情挺好:“我们府上虽然就我一个,可崔家好多姐姐妹妹呢,你们唤我阿蓁吧。”
赵三娘并不扭捏,也笑道:“阿蓁妹妹也可唤我阿瑜,五娘在家时我们都唤她阿瑶。”
赵五娘觉得崔家女郎人真挺和善,和王氏那些骄傲的世家贵女不太一样,原本姐姐要过来打招呼她还担心呢,却没想到这么容易说话。
时知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喝醉,她今天不过就多喝了几杯看似像果汁的东西就晕乎了,果然是她托大了,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喝醉了后对陌生人的防御心理会卸下很多,所以今天的她格外好接近。
时知没发现,阿芸她们却显然发现了,为了不让主子说多了什么事后再后悔,阿荞早就悄悄退下去找小卢氏禀报去了。
小卢氏听到女儿有些醉了,就让身边的人去带时知到厢房小憩,众人也并不在意,小人儿家家第一次喝酒晕乎这很正常。
很快时知就和赵氏姐妹告辞,然后跟着下人去小憩了,等她被叫醒都已经是快散席了,为了不失礼她得跟着去送客。
迅速梳洗了些,时知快速赶到小卢氏身边端起笑容继续“营业”。
等宾客散了,小卢氏对时知问道:“还晕不晕了?”
时知摇头:“让母亲担心了,这会儿酒气散了,都好了。”
“那就好,今日你们姐妹都乏了,回去歇息吧,明日不必过来请安。”小卢氏也乏了,就让众人都回去休息。
时知回去后洗了个澡看天色还早,就让人洗了盘樱桃:“剩下的你们都去分了,今年不在家里也就这点儿了,这东西放不住的。”
“谢女郎。”阿芸等人笑这应道,清河樱珠外面有市无价,可在家主府里主子宽厚,每年下来果子都会分给他们这些身边的人尝鲜的。
时知一边吃着樱桃一边写单子,她今天帮着宴客也不是没收获,从小卢氏的排位安排她就能知道谁会是她水车合作的重要客户了。
写完单子,时知交给阿荞道:“这份儿单子送去别院,让阿茄挑拣出最好的果子送去,另外再给熹荣堂送两篮樱珠和四个寒瓜,七娘、十一娘那里各送一篮樱珠一个寒瓜去,十六郎和十九郎的那份儿也送去熹荣堂,和母亲身边的人说明白这是给弟弟们的,只不过他们年纪小要母亲安排着。”
今日送来的果子分派出来,大家其实也就是尝一口,既然还有多的那不妨再送些,不为别的,十九郎今日可看了那樱桃许久,小小的娃娃还知道守规矩不多吃要给客人,看着让人心头发软。
熹荣堂
小卢氏拆了头发靠在榻上养神,听着下面的回禀半天才长叹一声:“将我和主君那份儿寒瓜切了送去给后院儿给那几个小的吧,樱珠送去主君那里,他大约也是有用,十六郎和十九郎那份儿让他们在我这里吃。”
莺歌看着小卢氏兴致不高,凑趣道:“这天下再难找女君这样慈善的主母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的别人,今年幸亏还没把咱们女郎给弟弟的舍出去。”
清河每年送来的樱珠有几个进到女君嘴里了,不是拿来宴客就是让主君拿去做人情,就连十六郎和十九郎也没尝过几个呢。
小卢氏被莺歌逗笑了,“贫嘴的丫头,一个个都让我惯坏了。”
画眉趁机宽慰道:“奴婢知道女君心疼咱们女郎小小年纪就这样妥帖了,可这是好事,总比那看着聪明实际上蠢得没边儿的好不是?”
小卢氏也笑了:“总归我这女儿贴心又周到,也是我的福气,明儿找出几块我珍藏的玉石给阿蓁做些首饰,她虽不缺也是我做娘的心意。”
女儿不在身边长大,她从不祈求母女还能亲密无间,哪怕像这样亲切中带着客气的关系也是她前几年梦里都不敢奢求的了,总归女儿还愿意给她这个母亲做脸的。
画眉看女君终于开怀,安排完人给后院几个小的庶女庶子分寒瓜的事,拿了一碟进来:“崔氏送来的寒瓜与别家不同味道格外清甜,今日好些女君都问是哪家的呢,女郎送来的孝心您总要用些。”
小卢氏看着红瓤绿皮的寒瓜,心里也觉得她这前公公大约变了,以前过得随性如今对着农事却真上心,前几年那福种她还有些怀疑,后又听到什么水车她倒不得不信了。
十六郎和十九郎平日并不在主院用膳,今天宴客照例父亲母亲都会早早休息,第二日请安也都免了的,可今天不到傍晚却把他们叫了过来。
“这是你们姐姐特意留给你们兄弟的。”小卢氏让人洗了一篮樱珠,其实也就两斤重,分装在两个碟子里放到两兄弟面前。
十六郎大一些是知道这樱珠是崔家姐姐的东西,每年端午前后都能见到清河送来孝敬母亲的,可今天不都拿来宴客了吗?
“父亲和母亲不吃吗?”十六郎没有动,他看向父母面前都是没有的。
王钊笑着道:“你姐姐也给我和你母亲送了,这是特意送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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