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王子对孤的爱妃感兴趣么?”
一双铁臂牢牢接住了她,许月圆免于仰跌在地的命运。暴君一身骑射劲装显得身姿挺拔,如天神降临般耀眼,将贺兰宴狠狠比了下去。
许月圆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眨眨眼,方才她是哪根筋不对,会觉得贺兰宴比暴君更俊美些?
“陛下”贺兰宴收敛神情,拱手行礼,“是我等唐突了。”
见贺兰无忧跟过来,许月圆心虚地将右手藏到背后,怕被追问镯子之事,她可真是百口莫辩。
“萧无烬,你可要来比试射箭?我听说你的射术是北境第一。”贺兰无忧并未纠结于镯子之事,一见到萧无烬,她脸上越发神采飞扬。
糟糕,贺兰无忧手中那把红色大弓尤其醒目。
果不其然萧无烬神色一凛,见到了那把弓,侧过头视线冷冷地视线落到了她身上,带着询问和谴责的意味。
她只想着试探贺兰无忧,没考虑到暴君会因此而发怒这一点。
“此弓......”萧无烬开口询问。
“这弓是昭仪方才所赐。”贺兰无忧直言道。
暴君右臂依旧是方才接住她的姿势,揽着她的腰。
在听到贺兰无忧的回答之后,劲臂忽然就松开了,猝不及防身后没了支撑,许月圆往后一仰,狠狠地摔落在地。
哎哟......
暴君不再看她一眼,接过身旁宫人捧着的金色大弓,直接略过了她身边。
“萧无烬你可要同我比试?”贺兰无忧快步跟到萧无烬身边,缠着他说话,两人一道步入校场。
贺兰宴并未离开,朝着许月圆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
“这镯子并非偷的也并非抢来的。”许月圆将右手背到身后。
贺兰宴并不言语,视线灼灼地盯着她的脸。
被他看得脸红了,许月圆测过托避开。
“昭仪的本名是什么?”
“姓许,名月圆。”直言不讳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歧月王宫曾有过一场火灾,王族饰物流落在外,昭仪拥有这镯子并不稀奇,所以也不必自责。”贺兰宴全然没了方才激动的模样,一番话为彼此解了围,“这镯子原该是贺兰无忧她生母之物。”
“既刻着歧月国王氏的族徽,我本该归还,只是这镯子我戴在身上十多年,已经取不下来。”
“取不下来?”贺兰宴神色微变。
“王子若不信,可以一试。”许月圆将手臂伸到他面前。
“不必试,小王相信昭仪所言。既然如此,想来这镯子已经认了昭仪做主人,还请昭仪继续留下。”
许月圆没有工夫同贺兰宴继续掰扯,急匆匆地回到了未央宫,将贺兰无忧认出阏氏遗物一事告知贺兰晦。
“这足以证明,她并非假冒的了吧?你妹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贺兰晦并无她想象之中那般喜悦,手中抱着鹅毛掸子,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从不敢幻想她能活着长大。”
许月圆抱着茶壶饮了一大口茶,扶了扶跌疼的手臂坐到塌上,她终于可以功成身退,“撇开性子不说,贺兰无忧长相出众,射术精湛,骑马也骑得很好,她还有一匹白马!”许月圆回想着林中初次见到贺兰无忧的情形,想想就羡慕,不过阿绫也很好,她应该对阿绫忠诚,不许再想贺兰无忧的白马了。
“她还养狼,那几只狼都可听她话了你知道么?”
“知道。”贺兰晦唇边浮现笑容,“她自小就讨人喜欢,王宫里豢养的玩宠也都喜欢她。”
又有着高贵的公主身份,比她好了千倍万倍,“你与她搭过话没?”
贺兰晦擦拭着博古架上的瓷器,“并未。”
“她在校场,你何不过去与她搭话?或者直接与她相认?虽然分开始她才四岁,但是只要你多讲一些她小时候的事,她说不定就能回想起来。”
哐啷当——
贺兰晦手一抖,手中的青釉花瓶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慌忙弯腰捡碎片,“我不想叫她知道。这件事,你就当从未知道。”
“为何?”许月圆忍不住问,“你就是她的哥哥啊。”
话说出口,她猛然想起一个事实。贺兰晦他如今是个阉人,而贺兰无忧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定不会想要一个阉人做哥哥。
“她很喜欢主上。”贺兰晦莫名其妙道。
确实很喜欢,从初见开始,贺兰无忧每每见到萧无烬,眼中的爱慕根本无法掩饰。而贺兰晦与萧无烬又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人。
“我觉得你比萧无烬好。”许月圆安慰道,贺兰晦平时都会帮他解围,还偷偷送饭给她吃。
若她能留在宫里,即使贺兰晦不与她不相认,他能时常见到自己的妹妹了。一道灵光闪过,许月圆先到了一个对所有人都有利的法子,“如若她做了萧无烬的皇后......”
与此同时,贺兰晦的动作一滞。
“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陛下万安。”贺兰晦忽然行礼,比她更早发现出现在门口的萧无烬。
见暴君沉着脸色进殿来,许月圆顿时觉得情况不大妙了,收起原本惬意的姿势自木塌上起身,闭上嘴,恭恭敬敬地站好。
暴君扬手,贺兰晦识趣地离开未央宫,并且从外关上殿门。
贺兰晦这是卸磨杀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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