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那话本子不好看,要不你烧了吧。”蒋瑶光小声道,“过几天,我补你一套贵重的头面首饰作为梳妆礼。”
赵明檀哼道:“我考虑考虑。”
蒋瑶光和秦珊珊齐刷刷看向她。
赵明檀:“……”
气得一把揪了蒋瑶光腰间的软肉:“原谅你的事,我考虑考虑。”
居然以为她是想考虑是否留着‘话本子’?
赵明檀又同秦珊珊约了看戏的时间,自是没约蒋瑶光。
她的气劲儿长着呢,等哪天想起此事不那么窒息时,她才打算原谅蒋瑶光。
蒋瑶光作捧心状,幽怨道:“明檀,你真不再爱我了吗?我的心好痛,好痛……”
“…….”
回门宴后,苏晋便去上朝了。
近来朝廷没甚么大事,太子也规规矩矩地做事,没再传出什么桃色绯闻,听说东宫妻妾和睦上下齐心,后宅安定,便有人上书说太子自省自察、知错即改、重修私德,当得起储君威仪。
这犯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错而不知改,反而步步错,泥足深陷。
特别是谏臣最喜欢能听劝的储君、帝王。
玄德帝也甚感欣慰,便将潮库河河道修造一事交由太子负责。这是一桩有力民生的工程,若太子做的好,便可在民间树立威望和名声。
水能覆舟亦能载舟。
玄德帝深知这一点,太子想要坐稳大周万世基业,除了要让群臣信服甘心辅佐,也要得民心。
在民意威望方面,太子远不及平西王。
太子负责河道修缮一事,众臣皆看明白了,玄德帝在为太子造势。
与此同时,平西王周淮瑜提出回西北边境,玄德帝表露了一番挽留不舍皇儿戍边之苦后,便应允了。
离京那日,正是黄昏落日之景,无尽萧索。
周淮瑜策马出城,于城门外勒住缰绳,最后看了一眼盛京的方向,带着决绝之意,毫不犹豫地离去。
无数次的离开,只是为了重回这座城,以及城里的宫殿。
至于赵明檀……
待他下次回京,便也是她回归他身边的同时。
*
紫昙小筑。
香柳捧着一套精致的宝石头面,说道:“少夫人,瑶光县主谴人送了份礼,说是补给你的。”
“嗯,收起来吧。”赵明檀随意扫了眼质地成色,继续翻阅着高管事送来的账册和产业。
苏母身子不算硬朗,家里田地产业皆由苏晋一手揽了过来,而苏晋经常忙于朝堂公务,基本由高管事帮着打理,三五天向苏晋禀告一回,隔两月铺次账即可。
现下府上来了女主人,苏母又不管事,便让高管事将账册送到了赵明檀这边。
日后,苏府的中馈庶务一应由明檀处理。
赵明檀推拒一番,便接下了担子。这是当家主母的必修之客,无特殊情况推拒不得,而且她也没想撒手。
掌一府中馈,形同外臣掌权柄一样。
手握有物,方有话语权。
她不想做个只是依附于夫君的花瓶。
何况,她将庶务接手过来,苏晋便不必家里家外两头忙,也能轻松不少。
快速翻完账本,没看出什么漏洞,这些账本都是苏晋看过处理过的,没有纠织缠绕的旧账,继续往下走新账就是。
接着是田庄产业,涉及领域颇杂,有茶坊香料铺子,面食米粮类的铺子等等,家底颇丰,说是财大气粗也不为过。
就算苏晋不当官,只要没出什么不肖子孙,三辈子吃穿不愁。
难怪聘礼给的豪气!
还以为他拿了全部家当呢。
看来,是她想多了。
赵明檀视线一顿,蹙起眉头:“锦绣阁?”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盛京城有名的歌坊。
高管事怕赵明檀多想,赶忙解释道:“锦绣阁是大人跟衍王府的世子合伙开的,二人平分利钱,大人每次去都是同世子爷在雅间饮酒,并没招歌舞助兴。”
赵明檀轻声应了声:“哦。”
高管事又指着另外几样铺契:“还有这家糕饼铺子,这家食肆……也是大人名下的产业,只是经营不善,亏损了不少,都是从其它铺面挪用的银钱给底下工人结工钱。”
赵明檀不解:“为何不关了?”
高管事:“大人没说关,底下的人哪儿敢擅自做主?大人没发话,就是亏得一文不剩,也得照样开下去。”
赵明檀翻了翻,这些生意不好的铺面十之八九都跟吃食有关。
像这家名为一品轩的食肆,是前两年所开。开张大吉那会儿,她和蒋瑶光、秦珊珊相邀去过几次,便没再去。怎么说呢,味道过得去,但绝非什么上等美味,吃过就吃过了,也不会觉得回味无穷。
这家点心铺子,她倒是让香柳买过很多次。后来,有了更喜欢的口味,便没怎么买了。
她这个人喜欢美食,口味却非单一固定。总的来说,以舌尖上的美味为主,只要能好吃到让她念念不忘的地步,她肯定会经常光顾。
“不关就不关,看能不能救起来。”赵明檀道,“改日去看看,究竟是哪儿出的问题,也好对症下药。”
赵明檀觉得食肆点心铺长久经营下去,必是食物本身诱人,酒香不怕巷子深,味道比别家可口适宜,生意能不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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