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猛地回头,看到身后的苏晋,再难抑制内心的恐慌,扑到苏晋怀里:“夫君,呜呜呜。”
苏晋将明檀护在怀里,低声安慰:“别怕,我在。”
那名引路的宫婢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结果腿上一痛,立时摔在了地上。
苏晋面色骤然阴戾,掌心的石子几乎碎成粉齑:“说!受谁的指使。”
那宫婢只是摇头,却是什么都不说。
有苏晋在,明檀什么都不害怕了。她抬起头,轻吸口气,上前一步:“不如让我猜一猜,是不是东宫的溪良媛?”
她从不主动得罪人,撕破脸皮的只有赵明溪。她实在想不到除了赵明溪,谁还会害她?
宫婢眸光闪了一下,明檀冷声道:“看来我真猜对了,她让你做什么?”
“奴婢,奴婢不知。”
明檀正要问什么,下一刻,却忽觉眼前一花,等苏晋再次出现时,手上豁然多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赵明溪。
原来赵明溪躲在暗处,见事情败露,正要悄悄离开时,被苏晋察觉到了动静,这才将人揪了出来。
苏晋将赵明溪摔在地上,也不废话,冷冷道:“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去面圣,亲自像陛下呈说元宵宫宴上为何劫持臣的妻子?二便是你现在就说出来,我的耐性有限,不选,便当你默认选一。”
赵明溪惊恐万状,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便听苏晋道:“既如此,那便面圣。”
“不!”赵明溪尖叫了一声,“我说,我说……是太子,是太子要我将大姐姐诓骗到东宫,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明檀小脸一白,攥紧拳头,颇为失望地看着赵明溪:“赵明溪,你当真不知道?”
赵明溪咬着后牙槽,颇为畏惧地看了一眼苏晋,低吼道:“我又不是太子肚子里的蛔虫,我能知道什么?”
明檀扭头看向苏晋,说:“夫君,我们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吧。”
苏晋紧紧地握着明檀的手,担忧地看着她,低应:“好!”
“别去,我说。”赵明溪忽的爬行两步,一把抱住赵明檀的腿,“大姐姐,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太子逼我做的,他想给首辅大人戴一顶绿帽子。”
明檀脸色发白,气到浑身发抖:“无耻!”她用力扯住苏晋的衣襟,颤声道:“夫君,我要回家,这宫里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算计她不成,竟还贼心不死,妄图用这种卑鄙的方法?生来就占据储君之位的人,内里竟这般龌龊不堪!
明檀无法遏制的愤怒,还有难堪。
“赵明溪,你是个聪明人,回去该如何对太子说,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苏晋冷戾地扫了一眼赵明溪,那双眸子冷的毫无温度,犹如看死尸一般。
第69章 安慰
树影婆娑, 宫墙重峦叠嶂,将大殿的喧嚣与热闹完全隔绝。
赵明溪瘫了一会儿,总算将自己从苏晋带给她的恐惧中脱离,她看了眼同样害怕不已的青衣宫婢, 招了招手:
“秋霜, 你过来, 听我说今日事切莫外传一字, 否则连我也保不住你。这事情虽是太子主导,可在宫里一向都是主子做了错事, 受罚倒霉丢了性命的都是底下人。”
名唤秋霜的青衣宫婢连连点头:“奴婢省得,奴婢都是听你的吩咐,明溪媛可一定要保奴婢。”
“那是自然。”赵明溪挤出一丝柔柔的笑, 心里想的却是后面找机会结果了敢威胁自己的贱婢,“不过,我们先要把这几个太监拖到后面藏起来,这条小道虽然偏僻,难保不会来人?”
秋霜应是。
解决了太监,赵明溪便回了东宫,来到太子幽禁的安承宫。
周淮乾一见进来的是赵明溪, 当即沉下脸:“怎么是你?”
赵明溪被斥也不恼,扭身坐到太子跟前,伸手捧着太子的脸, 娇媚嗔道:“溪儿知道殿下不欲见我, 大姐姐好不容易进宫一趟, 我也想把她弄到你跟前来,可我这大姐姐聪明的紧,半道上察觉不对劲儿, 说什么都不肯走,转身就跑了。路上时不时有宫人太监经过,明溪儿哪儿敢派人追,惊动了陛下和皇后可不得了。” 若是不管不顾地闹开,对太子对她,都没好处。
而赵明溪在苏晋的威胁下供出了太子,自是不敢照实回话,毕竟算是背叛了太子。太子对她没情,不过是贪图一些肉/体欢愉,她哪儿敢赌?
周淮乾恨声道:“便宜她了。”
自从知道养外室的事是苏晋捅出来的,周淮乾愈发恨上了苏晋。如果没有因外室女被父皇申斥,失了圣心,被朝臣看了笑话,何须揽潮库河河道的差事?整日看那些粗鄙的泥腿子干活儿,简直污了他的眼,而他也不会因这件事又被父皇囚禁,限制了人身自由。
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贱臣,却娶了他看上的美人儿,一想到美人儿独守空闺好不寂寞,周淮乾就恨不得,恨不得……想给苏晋戴一顶绿帽子。
赵明溪软若无骨地靠在周淮乾身上,觎着男人阴沉的脸色,媚眼如丝道:“我这个大姐姐有什么好的,勾的殿下失了魂儿,不过占着一具好皮囊罢了。要我说啊,她美则美矣,可不会像明溪儿这般伺候殿下,她可是伯府的嫡女,对于太子爱好的这道事可是相当内敛,哪里比得上溪儿?殿下啊,估计就是没吃到嘴里,吃到了就不会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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