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
还有闲心八卦?她娘心也够大的。
“对了,苏晋可回府了?我可听说,太子的阴谋得以失败,乃是苏晋力挽狂澜。还有,也不知平西王如何想的,竟带兵将私自回京,也被投入大牢,还不知如何发落。”
周淮瑜回京被抓了?还真是同前世不一样的命运。
上辈子,等待他的可是皇位,这一世,却是入了大狱。
果然,成也苏晋,败也苏晋。
明檀眼眸微眯:“没呢,我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人影。”
秦氏感叹道:“幸亏你大哥老实呆在边关,要不然也得牵连其中。”
明檀蹙眉,眸中溢出一丝忧虑。
以兄长的性子,知晓周淮瑜私自返京,怕是会先阻止力劝,而后上书朝廷,估计被周淮瑜给控制了,不过应是没有性命之危。
且说苏晋这会子,既没在宫里,也没回苏府,而是转道去了天牢,关押妖道的牢房。
他是一天都忍不得,他必须手刃那个畜生。
那名长须妖道被单独提在一间牢房,惊惧地跪在地上,看着端坐在椅上的年轻男子,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惊恐地说不出一个字。
苏晋眸眼无温,冷冷地吐出一个名字:“张炳坤,改头换貌,真当我认不出来?”
长须妖道名为张炳坤,乃是苏苑的第一任丈夫,只是这个丈夫长相斯文,内里却是个十足十的禽兽恶魔。
“大,大人,小……小的不认识你。”张炳坤结结巴巴道。
苏晋居高临下地站在张炳坤面前,略微低头,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没关系,我认得你就行。你加诸在苏苑身上的痛苦,我会加倍还给你。”
阴冷至极的声音,如附骨之疽。
张炳坤怕得狠了,突然不管不顾地大喊道:“苏苑就是个婊/子……”
话刚出口,就被苏晋一脚踹在胸口,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苏晋道:“给他灌下去。”
身后的人端起一碗药,不容分说地捏住张炳坤的嘴,猛灌了下去。
张炳坤胸腔刺痛,挣扎着想要吐出来,却被那人猛一抬下巴,药全吞咽入了肚腹。
他恐惧地指着苏晋,颤道:“你……你给我吃的……”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因为他彻底失去了声音。
苏晋摩挲着玉扳指,薄唇轻吐:“哑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说罢,一挥手:“开始吧。
立时,有人上前将烂泥一样的张炳坤绑在刑架上,一排排锋利小刀展开,刀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苏晋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死。”
行刑的狱卒点头哈腰道:“大人放心,小的祖上就是干这一行的,如何让人更痛苦,什么时候让人咽气,小的心里有数。”
苏晋满意地点头。
张炳坤恐惧异常,想要开口求饶,却发不出声音,他浑身战栗,在被狱卒从脸上活生生剐下第一片肉时,疼的剧烈抖动,嗓子被药物撕扯得如破败风箱,终于扯出一声粗嘎如野兽的惨叫。
这才明白苏晋是要将他凌迟活剐。
张炳坤面部扭曲似恶鬼,除了声嘶力竭的惨叫还是惨叫,不论是求饶还是恨骂,甚至是求苏晋给他个痛快,他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在苏苑被他虐待,被他辗转送往各路男人的床时,她是不是也会这样痛,如他这般痛不欲生,绝望到求死都是奢望?
不,苏苑那个贱人哪有他痛。他这是被活剐啊!
这般鲜血淋漓的场面,苏晋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近乎于残忍地欣赏着,可没一会儿,听着张炳坤难听至极的惨叫,他突然意兴阑珊。
张炳坤活该落得如此下场,可他的至亲长姐从未害过人,却经历那般惨烈而绝望的事。
真是不公。
……
明檀今天没甚心情著书立作,见苏晋迟迟不归,索性翻找出没做完的靴子做起针线活,这是她给苏晋做的鞋,从去年岁末做到今年即将入夏,总算是快收尾了。
她的绣活不错,可仅限于绣制各种绢花帕子抹额香囊护膝一类的较简单之物,像长靴这种稍复杂的,她的速度便明显慢了下来。何况,这还是她头一遭亲手做鞋子。
这点收尾工作一做便做到了天黑。
“总算完成了,第一次做也还像模像样。”
明檀落下最后一针,看着自己不赖的成果,颇为自傲。
只是,马上入夏怕是不能穿这么厚实的靴子,只能等下半年秋季转凉才能上脚。
明檀收起针线,一抬头就看见倚在门框的苏晋,他眼眸漆黑,如天上不见月的黑夜,没有任何光亮。
他很难受。
明檀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苏晋的情绪,她愣愣地看着许久未见的苏晋,他依旧俊朗如斯,如坠入凡尘的谪仙,可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的一抹萧索,如枯败的荒野寸草不生。
在苏晋出现前,她告诉自己,她非要冷着他,才不要先去拥抱他,谁叫他什么都知晓的情况下,却让她最在意的娘亲置身危险。可此时,一见他就什么都忘了。
她只知道他很难过很伤感,他需要她。
快步上前,明檀张开双臂,用力的紧紧的,拥抱住了苏晋。
“夫君,你平安归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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