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纾华笑着去戳她鼓鼓囊囊的小脸蛋儿,“怎么会呢?我是怕你觉得受委屈了,心里不舒服。更何况这本就是我应做的。”
“哼,我倒是想生气想委屈。”盛嘉儿说着叹了口气,脸上的小鼓包也瘪了下去,“可这种事情自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而且沈大哥都已经接受她了,我也没理由再苛责什么……”
“嘉儿,日后若是他们二人谁欺负你,你便来找我,我定替你做主。”许纾华心疼地抱了抱她,学着她的语气说话,“好歹本宫也是皇后,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好的,皇后娘娘~”姐妹二人又是一阵哄闹,气氛一下子便柔和了起来,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少时。
毕竟也只有在盛嘉儿和孙凝面前,许纾华才能毫无顾忌地做回几分真正的自己,她想把所有的偏袒都给自己这两个好姐妹。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大婚礼物,你瞧瞧喜不喜欢。”许纾华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里是一对金步摇,是之前盛嘉儿提过的最喜欢的款式,攒金珠镶宝石,就连流苏都精致华贵到泛着莹莹的光泽。
也是当年盛嘉儿说一定要成婚时佩戴的步摇。
“阿纾你竟然还记着它!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许纾华笑着将步摇替她戴上,望着她那副欣喜的模样,心中莫名有那么一分酸涩。
她替盛嘉儿掖了掖有些散乱的鬓角,“当然记得,我可是要让嘉儿成为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
夜色深沉,浣心捧了件衣裳回来,“娘娘,明日参加少将军大婚的华服已经赶制好了,您可要先试试?”
许纾华眉头微皱,“什么叫今日才赶制完?”
她要穿的那件华服不是早就已经选好了吗?
浣心一愣,“啊……是陛下要求您的华服需与他的相配,故而司织局这才又赶制了一件出来。奴婢忘了禀报,娘娘恕罪……”
这倒确实像是那人的手笔。
许纾华淡淡瞥了一眼浣心手里的衣裳,“不必试了,本宫今日乏了。”
“……是。”见主子没有追究,小丫头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她家主子自从前日去了承宁伯府后,便很少笑了,总是忧心忡忡的。
浣心虽然担心着,却也不敢随意开口,只能尽可能地哄着主子开心。
坤晴宫内的灯都熄了,半半床上那人静静躺在那儿,望着不知哪一处发怔。
那日在承宁伯府,为盛嘉儿戴上那一对步摇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竟仿佛看到了自己……
无论是从哪里来看,如今的盛嘉儿都与当年的她过于相像了。
满心欢喜地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幻想着未来的种种,甚至甘愿与他人一同嫁给那人……
不过却也不同。
起码盛嘉儿得到的是正妻的位置,而上辈子的她只是个妾室。
“吱呀。”门忽然响了一声,有春夜里微凉的风吹进了屋里——
许纾华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朝着门口看去。
第65章 追妻 把命交到你手上,任凭处置。……
“浣心?”许纾华试探地唤了一声, 却并未听得回应,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被映在屏风上。
来者显然是个男子。
月色朦胧,眼下借着那一点光许纾华并不能分辨出来人是谁, 只觉得这身影熟悉。
她紧紧攥住被角坐起身来,“何人在此, 难道不知深夜私闯皇后寝宫是死罪吗?”
“咣当!”那人猛地踉跄了一下, 大手慌忙扶住了屏风的一角, 吓得许纾华的心都跳到了喉咙,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屋里的气氛僵住,每一刻都十分难捱。
这般坐以待毙也丝毫不是许纾华的风范, 眼下她正准备叫人进屋,就听得屏风后的那人哑着嗓子唤了一声:“纾儿……”
这声音是……傅冉?
许纾华微眯了眯眸子企图看清那人的身影,就见一只攥着酒壶的手从屏风后先伸了出来,紧接着那人的身影也晃晃悠悠地从屏风后面走出。
“傅……陛下。”许纾华眼看着他脚步不稳,赶忙下床将人给扶住。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她不住地拧起眉头,没好气地把人往榻上扶,“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醉成这样?”
谁知那人扒拉开她的手, 兀自朝着床边踉跄而去,“我……我高兴啊!”
许纾华拿他没办法, 也只得任由他栽倒在半半床上,自己则是去点床头的那盏灯。
“别点。”忽的有一只大手伸过来扼住了她的手腕, 傅冉身上浓重的酒味再次袭来, “纾儿,别点……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此刻这人的语气软乎乎的, 听起来十分黏人,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身为皇帝的模样。
许纾华没说话,却也真的没再点灯,任由他拉扯着坐到了床边。
夜色浓重,只有浅淡的月光从窗口倾泻下来,隐隐约约地照亮着床边的一切。
许纾华不由分说地把酒壶从他手里夺过来,“陛下的伤才好,不宜饮酒过度。孙太医的话您都忘了?”
傅冉笑了几声,凑过来把脸埋在她的肩头,声音闷闷的,“太医的话我为何要听……我只听你的话。”
他说着还不忘在她肩上蹭了蹭,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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