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冷声呵斥道,一句话说的继后彻底蒙在原地。
令妃有孕了?
那她主动提出罚跪,便是想利用孩子来拖自己下水吗?这个女人竟有这般狠毒的心肠!
继后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哪里顾得上脸疼,快声解释道。
“臣妾没有想要罚她,是令妃自己说要罚跪的。”
“她想跪你不知道拦着?”
乾隆反问,继后立马委屈的哭成泪人。
“然今日令妃当众羞辱臣妾啊,臣妾心中也有委屈。”
“令妃今日所说朕全知道。”
乾隆却十分厌恶的看着继后,冷声又道。
“哪怕她说的再难听,你也不该让她跪这么久。”
“臣妾并不知道令妃腹中有皇上的骨肉,更何况,臣妾如今才是中宫皇后。若是御下不严,岂非失职?”
继后没有想到,乾隆竟对令妃纵容至此。
“终归还是比不上先皇后仁善宽宥,出去跪着,朕不愿见你这毒妇的嘴脸。”
乾隆此刻心中只担忧魏怜儿和孩子,听不下去半句娴妃所言。
娴妃见状,只得心灰意冷的颔首,转身往外走去。
她跪在地上,也不知为何竟下起了暴雨。没人敢给她撑伞,就连贴身宫女莺儿也只敢远远的看着。
“陛下,愉嫔娘娘说不必担心,孩子能保住。”
如意掀开帘子,极为高兴的跑出来朗声说道。
乾隆顿时舒展了眉头,“好,很好。孩子能保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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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愉嫔观察着魏怜儿的脉息,见她醒转过来,不由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你的孩子总是要我来帮忙,就不能安安稳稳的怀一次吗?”
魏怜儿虚弱的笑了笑,“本宫也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才一个多月,你应该庆幸自己身子不错,否则哪里还能保得住。吃下这个。”
愉嫔皱眉,将药丸塞进魏怜儿嘴里。
那药丸很苦,魏怜儿勉强吞了下去。
“本宫同孩子都要多谢您。”
“多谢可不够,这孩子要给我磕头才行。”
愉嫔轻声笑道,她已然能说玩笑话了,就说明情况并不严重。
“陛下呢?”
“在外面,要见吗?”
魏怜儿轻轻颔首,“嗯,想必他也着急了。”
“差点就让辉发那拉氏给你陪葬了,岂止是着急。”
愉嫔轻声笑了笑,她虽然在里面,但是外殿的动静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还是头一次瞧见辉发那拉氏吃瘪,心中很是爽快。
“那继后如今在哪?”
“外头跪着呢,下这样大的雨,恐怕膝盖要废了。”
愉嫔感叹着说道,随即她伸手帮魏怜儿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
“我去请皇上进来。”
“好。”
魏怜儿低声回应。
愉嫔刚走出去,乾隆便急匆匆的推门进来了。他什么也没管,径直朝魏怜儿床边走来,轻声道。
“身子如今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陛下,你都急的满头大汗了。”
魏怜儿没忍住笑了笑,乾隆好似就在这半天老了几岁,那眼角都耷拉了下来。
“你还笑,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乾隆真想伸手狠狠打魏怜儿两下,却不忍心,终究只是敲了两下床。
“臣妾爱惜,只是臣妾真的不知道竟又有了孩子。”
魏怜儿委屈的说道,清灵不过才一岁,她便又怀上了,这个频率实在是有些太高了。
“给你请平安脉的太医是干什么吃的,竟这么不小心。”
乾隆低声呵斥道,声音不小。
外头的胡太医紧张的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原是臣妾这几日躲懒,想着也没什么事,便不愿意见太医。”
这件事真是纯属巧合,魏怜儿这些天因为胃口不好再加上继后的事情一直都闷闷不乐。
故而便不愿意见人,哪里能想到居然就在这段时间怀了孩子。
她出去罚跪也不过只是想让乾隆对继后发发火,却不料跪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以后不准这样了。”
乾隆皱眉,将魏怜儿的手牵起,随即又道。
“从今往后,你不必跪任何人,不管是朕还是皇后,都不必再跪。这孩子可怜,日后便不可再受委屈了。”
魏怜儿讶异的看着乾隆,这可是大清。
“陛下的意思是臣妾怀胎之时不跪,还是……”
“此生都不必再跪。”
乾隆轻声说道,低头吻了吻魏怜儿的指尖。
“原答应给你的后位朕没能做到,又险些丢了我们的孩子。从今往后,不会叫你再受半点委屈。”
魏怜儿看着乾隆,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臣妾多谢陛下。”
她轻声说道,眸中含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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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殿外跪着的继后,如今身上已经全部淋湿了。
她甚至都抬不起头来,只是垂眸静静的看着地面。阿 昏
突然间,淋在自己身上的雨停了。继后不解的抬眸,站在面前的却是一脸嘲讽的愉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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