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娇眨巴眨巴清凌凌的大眼,不明所以。太子殿下难道很满意她给他的中二病人设?
直到几个月后,她才明白晏惊寒这句话的意思。
是真的有一个人,靠种地种出了一个国!!
柳蕴娇动作小心,悄咪咪收起自己的草稿纸,生怕被太子爷拿去烧了。
“孤不在朝中,许多人蠢蠢欲动,怕是过不了多久,会有一场动乱。”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柳蕴娇垂着眸,不想被人看见她眼里的了然。
原书剧情虽有所改动,但以如今前朝后宫的动势,一场浩荡在所难免。
“殿下不慌,咱们有粮。”
柳蕴娇想到书中着重描写过的“秋猎”。便是从秋猎过后,晏惊寒的处境愈发艰难,前有狼后有虎,若非宋凝找到苍术这个易容大师,他难以离开晏楚,伪装成耶勒的四皇子,在耶勒打出一片天地,有了军队和钱,保全壮大自己,再回晏楚夺权。
晏楚的秋猎在中秋过后,如今已是七月底。
倘若晏惊寒把一切节奏都进行得更快一些,更早地打出那片天地,能否化解秋猎之后处于被动的境地?
柳蕴娇赚钱收粮,可以看做是提前给他打下经济基础。
有了经济基础,但没有上层建筑,这也不行啊。
柳蕴娇不知道晏惊寒为何突然感慨,她有些按不住性子,走到桌案拿起今夜送来的密函。
“哈?皇帝病危,宫中急需加强护卫?御医束手无策,苍叶推举我给皇帝医治??”
柳蕴娇无法理解。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苍叶素来不信我的医术。我估摸着,皇帝是真的无力回天,她把我推出来,是要让我背下治死皇帝的黑锅。”
“苍叶早已知道你不在京城,她选择此时告诉皇帝,是想皇帝治你擅自离京之罪。不过孤早料到此事,让岳父大人写了信传到宫中,说你护父心切,女扮男装随军出行,已经快要进入南城,再有五日,便可驻扎瓦木寨附近。皇帝夺金矿心切,必然不敢扫岳父的兴将你送回来,你便只管安生呆在孤身边。”
柳蕴娇瘪瘪嘴,就你会未卜先知呗,她也会。
“那这个,江明侯府的嫡子死在无虞宫,三皇子也不给人一个合适的交代,还禁了侯府一家的足,有他这么办事的吗?”
晏惊寒勾勾唇,“倒也不是全然没有交代,十几条人命,宫中处死了几个宫女太监相抵。只是孤不忍心江明侯蒙在鼓里,让老太君告诉了他一些真相,年过六十的江明侯定是受不了的。晚些时候孤再着办法解了他的禁足,还他嫡子一个正名。”
“然后江明侯就能为殿下所用了?”柳蕴娇挑眉。小人精哦。
“不错。此外,江明侯也姓江。算起来,是江情的弟弟。几十年前从江家分的家,江情的父亲临死前为了补偿这个儿子,给了他两万兵力,如今都在北线上养着,吃江明侯家的粮。”
北线,自然是与天玄交界的边线。
小人精原来打着人家手底下兵力的算盘。
“我虽知道兵越强腰杆越硬的道理,不过殿下在北线不是有自己的旧部吗?何况江情老太太也有旧部在北线,她老人家一直都是追随您的。”
“江域给公主送嫁之前,孤让其带去孤的军符和手谕,把孤的旧部带来南线。算着时间,他们应该已经驻扎在安庄了。”
柳蕴娇:哈?
“驻扎在哪里?”安庄统共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
“码头对岸。”晏惊寒答。
柳蕴娇:惊!
“宫里人不知道吗?”
“他们扮成江湖人士,没走官道,而是翻山抄近道,下河走水路,一切都有镖局的接应,没有被宫里察觉。”
柳蕴娇:牛!
“殿下带了多少兵力出来?”
“一半。”
柳蕴娇:啊!!
“殿下的人马在北线应当有五万之多,带了一半出来,不怕天玄趁机进攻北线吗?”
在书中,晏惊寒于耶勒另外创立了一支队伍,带着追随者一路北上,路途中收纳旧部,还收编了数万人,一路上雷厉风行,还没入京城,便直接逼退了心怀不轨的三皇子,不战而屈人之兵。
而在现实中,他似乎比书里更加聪明,胆子也更大。但柳蕴娇知道他不干没把握的事,其中恐怕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内情。
晏惊寒揉了揉柳蕴娇的脑瓜子,“此事孤做得隐晦,且还有后招。天玄不敢轻举妄动。等五日后,娇娇与孤一同赴个宴,到那时,你便能明白。”
柳蕴娇犹疑着点了点头。赴宴?总不能是真的去喝酒吃饭享乐吧,大概率是个鸿门宴。
五日后?这个日子真是巧。
她的爪子从宫里的密函移开,转而拿起另一份厚厚的信封。
这东西虽厚,但她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有打开,只朝晏惊寒投去疑惑的眼神,“哪里来的消息,需要写这么多张纸?”
晏惊寒淡淡看了一眼,面上无甚表情:“宋珩着人递来的,宋玉则通敌叛国的证据。”
柳蕴娇:叼!!宋珩干得不错,往后前途无量啊!
如今晏惊寒手里有宋玉则的印章,有他通敌叛国的信件……有了这些东西,宋家俨然像一个空壳,只肖他们轻轻一碰,就得轰然倒塌。不过,也是宋玉则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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