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人手脚全都绑起来,押进王大夫家的柴房里。
习郎山恢复了些力气,从地上站起来,跟在后面看着林五动作,见她用绳子将黑衣人整个绑到柱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手法严密谨慎。
习郎山心中竟然有一些同情这个黑衣人。
解决完黑衣人林五才有空赏了习郎山一眼,问道:
“你还能撑得住吗?”
习郎山不答,反而面色沉沉的。
“王大夫被他们给绑走了。”
林五来的晚了一些,只看到院子里习郎山和黑衣人在打斗,并没有见到先前还有另外一名黑衣人将王大夫给掳走,此时听完面色也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
“他们这是来灭口的,你就算现在赶去,王大夫恐怕也已经死了。”
林五有些生气,明明她已经尽快赶过来,没想到还是已经晚了一步。
太气人了!
她抿着嘴角,手握成拳给了绑在柱子上的黑衣人一拳,直叫人闷哼一声,嘴角竟然隐隐流出鲜血。
黑衣人:……
习郎山:……
“你在这里装模作样干什么?如果不是你和那个小捕快透露了我的踪迹,王大夫又怎么会受到牵连,被他们发现带走。”
林五看习郎山一眼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道:
“你祖上是卖胡饼的吗?”
习郎山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然你怎么这么会胡搅蛮缠?”
习郎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受的伤太重,所以产生了幻听,他竟然隐隐在空气中听到那被绑住的黑衣人嘲笑了他一声。
习郎山说不过林五,也给了黑衣人一拳。
黑衣人: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老子在挨揍!
林五和习郎山出了柴房,找到白天里王大夫给习郎山换过药的药箱子,从里面找出金疮药和纱布,习郎山见状以为林五是想要给自己换药十分抗拒。
“我不用你管。”
林五看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要给你换药吧?”
她将药和纱布放在桌子上,然后背着手离开。
习郎山看着她的背影仿佛能看到四个大字——你想得美。
习郎山咬着牙忍着疼痛,将自己染血的纱布换下换了新的,之后他踏出房门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林五。
见她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走过去问道:
“你在看什么?”
“听说平安镇上的王记胡饼,十分香酥好吃,那胡饼又大又圆,饼皮上还撒着熟芝麻。”
习郎山竟然在隐约的月光中看到林五隐晦的咽了咽口水。
他有些没眼看。
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输在了这样一个人手下,还让对方救了自己一命。
“你之前说是我们透露给了衙门你的踪迹。”林五突然出声。
刚刚还缓和了几分的气氛,现在又有些凝滞,习郎山冷哼了一声。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能查到你下落的人多的是。”林五抬脚朝门口走去,“我若是真想要你的命,你根本就活不到今天晚上。”
她说的这是实话,习郎山没办法反驳。
“你去哪儿?”
林五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回去睡觉。”
这三更半夜的,她可没有兴趣跟他在一个院子里闲聊赏月,她家大儿子可还在客栈里等着她回去呢。
习郎山:……
这可真是一个理所当然,却又出乎他意料的回答。
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林五回来的太晚,怕走正门惊动店内的人,于是□□回的客栈,回到房间时,陆辰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吞金盘着身子在床尾守着他,听到动静吞金抬起脑袋朝门口看了看,见到是她,声音小小的嗷呜了一声,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林五过去摸了摸吞金的脑袋。
“睡吧。”
吞金就又闭上了眼睛。
林五坐过去床边,整个眉眼都温柔下来,贴心的给睡着的陆辰掖了掖被角。
……
沈霁来之前已经让人着手在镇上买了一处院子。
安置好以后王大夫则被带到了沈霁面前。
王大夫看着面前坐在梨花椅上穿着玄黑锦袍暗绣松木枝的男人,他腰间佩戴一块圆润镂空的玉配,眉目冷冽,鼻梁高挺,整个轮廓给人一股疏离而又深刻的距离感。
瞧他一身装扮,王大夫猜测此人非富即贵,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沈霁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
看着下方惶恐至极的王大夫,他的目光深邃,像沙漠上的狼群一样,盯着人的时候,骨子里带着刺骨的寒凉,仿佛整个灵魂都会被他看透。
尹良在旁边看着,这老大夫年岁已大,只怕自家世子再盯下去,会将人吓出个好歹来。
“敢问王大夫,那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实不相瞒,我乃永芝堂的一名大夫,前些日子我在药堂后院丢救了一名受了重伤的病患,只是那病患身上又缠着其他的案子,其中事情太过复杂,所以老夫也被牵连其中。”
“王大夫,不如好好说一说,说不定我没有办法能够帮你。”
王大夫心中也在思量,他想眼前穿着锦袍的男人或许真的能够帮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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