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怀孕,她还更有才情些!
胤禛又思虑明嫣有身孕,初来乍到还是早早歇息的好,他便又难得的开了口:“走吧,叫她也早些歇着吧。”
胤禛要走,女眷们自也不想留下去了。
福晋再三叮嘱明嫣:“若有不得用的,差什么缺什么,就叫人来找我要。”
明嫣仰着头露着纯洁无辜的笑意,好像是全身心的信任着温和大度的福晋一般:“我知道了。”
乖巧懂事的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福晋眼眸微微一暗,拍了拍明嫣纤细细腻的手。
真是漂亮啊。
年轻又漂亮。
让人想要羡慕都不知该如何羡慕。
她并不怕这个漂亮的姑娘心机深,怕的却是这般纯洁无害,寻不出半分破绽。
雅柔也出了门,李氏跟在她的身后稳稳的踩着花盆底,胸前挂着的一串八子微微晃荡,笑瞧着她:“那可是你的堂妹,那么得王爷的喜爱,往后只怕你也能沾上光。”
雅柔自上次出事后虽与李氏争斗了几次,却并无胜出,在后宅里总喜欢做好事,到很是得了一个宽厚善良的名声。
可说到底并不算多得宠。
算算时间二阿哥也快要没有了。
雅柔悲悯的转头瞧着李氏,因为家底丰厚,头上的一排玉簪花金钗奢华富贵,千金难求,立在一棵参天的松树下,白皙的面庞都藏在了一片阴冷里,只那双眼底里露着点点的光华:“她是得宠,王爷就是对谁好也没有这般上心过,灵犀斋里大小事情都是王爷亲自过问,听说还把从前宫中出来的心腹容嬷嬷也放在了那里,今儿说的话比一日的都多,为了替她撑腰,拉着手走了一路,生怕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李氏原是想要挖苦雅柔的,可是听到到这里她自己先嫉妒愤怒了起来,乱了阵脚。
尖刻的道:“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雅柔轻笑了一声:“是不是一时新鲜,你比我更清楚!”
她说着话,瞧着李氏那张风韵犹存的面庞上的难以克制的嫉妒,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
李氏用情至深,自然最见不得王爷对谁好,即便自己已经根基深厚完全不必理会那些下头的小姑娘们,可心中煎熬只怕还是受不住。
只要受不住必定要有所动作,那时候就是她一网打尽的时候!
她瞧着李氏愤恨的走远,搭着琉璃的手道:“去灵犀院,跟我的好堂妹在好好说说话!”
这个后宅里所有人都没有这位新来的钮钴禄妹妹叫她感觉怪诞和惶恐,大家都说是她的堂妹,她便恍惚之间觉得似乎真是婉柔回来了。
真正的主角回来了,谁知道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何等的影响?!
她不能允许她的努力付诸东流,丁点儿的差错也不能有。
明嫣搭着含玉的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了一圈。
胤禛是真费了心思,照着江南的风俗设了阁楼,阁楼上还安置了南边的那种三进的床榻,奢华富贵,坐在楼上栏板处向下看,院子里的景致尽收眼底,往前还能瞧见前头的雨花阁。
下头是照着京城的习惯设的,正厅里设了匾额和主坐,东边次间设的日常起卧间,里头便是卧房,西边次间设的见客的地方,稍间是个小巧的书房,外头一个耳房做的茶水室,后头小院子里假山流水一应俱全,还建了一个小小的厨房。
屋子里的椅搭坐蓐帐幔帘子,桌椅器物一应都是胤禛设计摆出来的。
就是里头衣柜里的衣裳也有一半是胤禛设计的。
院子里设了躺椅,铺了绵软的皮褥子,明嫣闭眼坐在那里晒着太阳,脸上渡着淡淡的光辉,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清冷。
圆脸的容嬷嬷立在一旁和风细雨的道:“王爷对您是万分仔细小心,又说您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怕不知道这后宅里的弯弯绕绕,所以叫奴婢过来侍候,您瞧瞧,这是下头的丫头们,若有不得用的,奴才这就叫人换。”
明嫣淡淡的睁开了眼。
容嬷嬷瞧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飘渺不定,透着雾蒙蒙的冰凉,仿佛经历过了生死看透了人世的悲凉,又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和淡然自若。
她只觉得压迫骇然,慌忙垂下了头。
弯下了腰恭敬又卑微的道:“往后奴才便一心侍候主子,主子但有吩咐,奴才无敢不从。”
明嫣便微微笑起来,刹那间便是春暖花开万紫千红的惊艳,令这精巧细致的院子黯然失色。
如此容貌叫女子也神魂颠倒,何论男子?
人间尤物。
难怪王爷惯常清冷也深陷其中。
有人站在门口笑着道:“妹妹好清闲。”
明嫣抬头看,雅柔还是和从前小的时候一样,惯爱金银珠宝,高耸的板子头上乌压压的插戴了一头,脖子上挂着八宝璎珞项圈,手腕上带着缠丝宝石手镯,脚上的花盆底缀了满满一圈的碎宝石,站在照壁后的太阳光下,金灿灿的耀眼。
胤禛文雅,惯喜欢些素雅洁净的东西,送给她的一个画珐琅连瓣式水丞,颜色明快线条流畅高雅出尘。
从前不明白,自死后看过了原著,她忽然就想通了,觉得面前她恨之入骨的人其实不过个跳梁小丑。
若不是沾了她的光抢了她的路子,胤禛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上雅柔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