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拍戏的时候记得提前去目标位置查看一下,把上面的石头子清理干净,跪下来的戏要记得会找镜头,如果那场镜头不是拍你下.身就别跪着,斜坐在地上拍也看不出来。”
符夏受教的点点头。
随后秦犹清又开始传授起经验来。
“虽然你要沉浸在故事中,但不要忘了你面对的是镜头,以及镜头后面的无数观众,所以要在融入生活的同时,尽量将表情做的美一些,哭的时候不要将嘴巴咧的那么大,不然就没了镜头前的美感,拍出来的效果会差一点。”
虽然现在自己对他有意见,毕竟这位还是她的前辈,人家又牺牲时间跟她讲戏,符夏还十分分的清楚轻重的。
想起昨天拍戏时蹭在人家群众演员身上的鼻涕,有些小尴尬:“明白。”
“我看了你之前的表演,武打戏动作都很不错,表情管理也很到位,但有些直面镜头前的戏不太好,你是不是面对着机器演戏会不自然?”
她真的没想到秦犹清还会重新翻看她之前的戏份,一时有些惊讶,到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秦犹清也没等她回应,便又继续道:“对着摄像机确实会有些压力,但这种戏往后还会有很多,也不是找不到技巧,对你来说,最简单的就是想象,比如今天这场,你要独自面对镜头做出亲人离世崩溃痛苦的表情,你可以想象......”
瞧着符夏上下打量了许久,在她疑惑地看过来时,秦犹清找到了个比较容易接受的例子:“你最喜欢吃的美食被你最讨厌的人摔在地上,还踩了个粉碎。”
不得不说,秦犹清这招是真的绝,符夏现在就有种想立马跑去将那人痛殴一顿,但痛苦到失声痛哭到还不至于。
许是看出了她的困惑,秦犹清想了想又问道:“你最讨厌的人是谁?”
符夏原本刚要顺口而出的话在咽下一口蛋糕后又吞了回去,看着秦犹清笑道:“当然没有。”
秦犹清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反而扫了一眼周围,在确定其他人都在做别的事没有顾及到这边后凑近了几分,笑意直达眼底,低声道:“明白了。”
在符夏还没理解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脸前突然覆上来一抹温热,咬了一口被她举在嘴边正要开口吞下的一大坨巧克力。
从未经历过此般经历的符夏随即愣在了当场,大脑一片空白直接来了个灵魂三问。
“恩味道还不错。”
看到她这般表情,阴郁了一下午的秦犹清总算是心情好起来,满意的扬起嘴角,又抬手将某人细心留在边边角打算最后再吃的仅有的一颗小草莓捏起扔进了口中。
少见的调皮般眨下眼:“等你。”
说完便起身向着休息室门外走去了。
好容易才从震惊中走出来的符夏慢四拍的举起美感荡然无存,且光秃秃一片的蛋糕,那种被人抢去心爱之物的共情感突然就瞬间溢满身心。
意识总算全部收回,忙站起身扭回头指着已经一脚踏出房门的秦犹清。
好在她还是有点理智的。
“秦老师,您怎么能和后辈抢吃的呢?”
声音中透露着满谷满坑的颤抖与愤慨。
悠哉的背影堪堪回首,笑容比之前还要灿烂,与他对面气急败坏的符夏形成强烈的对比。
“如何?”
旁边的人见如此,都有些错觉。
他们不仅没见过秦犹清会笑的这般真诚,更加没见过往常对谁都是和煦温润的符夏竟还有气急败坏的一天。
刚刚两个人不好浓情蜜意的么?
这小情侣,还真是有活力啊。
符夏余光瞄了眼吃瓜的众人,心里极度憋屈。
“我就只有一颗小草莓。”
“不是你的说的要哄我吗?那我不开心了。”
秦老师修炼的脸皮相当厚,就算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嘴角的笑容也丝毫没降下来一点,哪里看得出他有半点不开心。
符夏:“......”
说要哄人的是她没错......
但她现在更想一刀捅死他!
直到人离开许久,符夏坐在椅子上依旧处于恍惚中。
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抬手抚上那尚存余温的唇角,少许温热逐渐扩散开来,烧至整个大脑,以至之后化妆师给她上妆时连腮红的步骤都省了。
因着拍戏前的这一小插曲,在之后的拍摄过程中她倒也开窍了不少。
或者应该说是她对秦犹清漫天的仇恨使得这场戏拍的十分顺利,雨戏废掉的镜头也出奇的少了许多。
不到10点就将这一趴镜头给补拍完了。
终于有所收获的符夏在收工后离开拍摄现场前往休息室时,恍惚间又感受到了那股子动物园猩猩被围观的既视感。
路上遇到个认识她的不是捂嘴偷笑,就是两两相聚围在一起说着话,视线却始终瞧着她,等她路过又赶紧闭上了嘴巴。
瞧的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这些人是看过她的演技后被折服了?
那这折服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忒慢热了,她都来了一个多月了。
旁边赶来的小鱼将毛巾披在她肩上,扶着人向前走着,见此好心提醒道:“夏夏姐,你还记得开拍前,你的手机在哪儿吗?”
“我给秦犹清录指纹来着......”
猛地察觉出异常的符夏扭头看过去,眼中满是警惕:“他又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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