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里觉得奇怪,他们也忍不住装模作样起来,尤其是劫匪首领,下意识的挺胸凸肚抬头,矜持说道:“小郎君找我等何事?”
萧子瑢看了一圈问道:“你身边的人都可靠吧?此事十分重要,若是被人传出去,只怕阁下也要没命。”
萧子瑢见对方挑眉明显不太相信的样子,直接将自己的马迁过来说道:“阁下若不信可以看看我这匹马,上面还带着箭矢呢。”
劫匪首领定睛一看顿时有些迟疑不定,这马身上的马具以及马屁股上的箭矢都看上去像是正规的,尤其是他还隐隐看到了军马特有的烙印。
劫匪首领顿时警惕:“你是什么人?可是犯了什么罪过?”
萧子瑢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你们还怕我犯法吗?在场的有没犯过法的吗?”
众劫匪:……
劫匪首领老脸一红,也觉得自己刚刚表现的太弱气,但这也不是他想的。
他们不怕官府,怕的是军队,官府每次派来的衙役都会被他们打回去,久而久之官府也就不管了,但是如果真的有军队过来,他们长多少个头都不够军队砍的啊。
劫匪首领嘴硬说了一句:“我们当然不怕,但我们日子逍遥,也不想惹太多麻烦。”
萧子瑢说道:“既然如此,这些东西是在下身上仅有的值钱物件,在下与诸位也算是相识一场,也不忍心拉诸位义士下水,这些东西就送给诸位义士,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放在下继续去寻找宝藏。”
劫匪首领听了之后瞬间精神一振:“宝藏?什么宝藏?”
萧子瑢面现难色:“这……这可是天大的秘密,知道的人如今已经只剩下在下一个,这可是天大的风险,诸位若是愿意帮在下,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尽,愿意将宝藏与诸位平分,但只怕……”
劫匪首领看着那匹马也有些迟疑不定,然而他身边一个人凑到他耳边说道:“老大,富贵险中求,不如先把宝藏弄到手,到时候……人也是你的,钱财也是你的,有了钱财,咱们哪儿还用得着每天冒着风险出来打劫?完全可以跑去长江以北做个逍遥富家翁啊。”
劫匪首领听后顿时心中一动,又看了一眼萧子瑢,虽然是个带把的,但对方比他见过的所有小娘子都好看,皮肤白皙到似乎能发光,笑起来的时候甜的人心醉。
劫匪首领一咬牙说道:“小郎君不必担心,你也说了,我们是义士嘛,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小郎君所说的宝藏又是从何而来?”
萧子瑢心说还不算太傻,没被一忽悠就上头,不过也差不多了。
萧子瑢又问了一遍:“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心腹吗?事关重大,在下不得不小心谨慎。”
劫匪首领环视一周,想了想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小郎君先跟我们回寨子里?”
他这话一出自然是有人不高兴,这明显是在防着他们,大家都竖着耳朵等着听宝藏下落呢。
不等萧子瑢开口就有人说道:“老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兄弟们当初结拜的时候就说过同甘共苦,现在又有什么不能让我们听的?”
劫匪首领显然有些不悦,但还是说道:“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小郎君一路奔波至此不易,在这里还要随时防备追杀他的人,所以想要先回去安顿下来再说罢了,我们兄弟说好了同甘苦共富贵,怎么会放着你们不管?”
又有人冷笑说道:“大哥还记得当初的誓言便好。”
萧子瑢站在一旁恨不得举个旗子喊两声:打起来,打起来!
可惜这些人到底没有打起来,毕竟所谓的宝藏……现在也只是听说而已。
劫匪首领邀请他去寨子,萧子瑢也就跟着去了。
不去也不行啊,现在跟过去,他还能算半个客人,不跟着去他只能当个阶下囚了。
而劫匪首领也不怕被萧子瑢知道他们的大本营所在,这小郎君看上去也不过十来岁出头,一个人能成什么气候?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萧子瑢浑身上下都给搜查了一遍,顺便还吃了点豆腐。
萧子瑢也没忍着,脸现怒色:“你这是做什么?我敬你是义士这才坦诚相见,义士难道就这般行事作风?”
如果是平时,劫匪首领见被调戏的人生气说不定还要火上浇油,他就喜欢美人含嗔带怒的样子,然而他刚刚在萧子瑢面前装得人模狗样,被人客气有礼对待的感觉实在太好,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舍不得,便也装出了一副正人君子之样说道:“小郎君莫要误会,我只不过想看看小郎君身上可曾受伤。”
萧子瑢盯了他半晌这才慢条斯理说道:“希望如此。”
劫匪首领看着他矜贵冷淡的面容更是心痒难耐,要不是惦记着宝藏,他真是想现在就把人拽到他的房间去。
不过对于那个宝藏,劫匪首领现在还有些疑惑,主要是感觉来的太容易了一些。
萧子瑢一进寨子就在小心观察,越走越是愤怒,他看到了许多神情麻木的小娘子,甚至还有一些劫匪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小娘子的抗拒行不轨之事。
甚至还有一些年纪不大,也就十来岁样子的小郎君,都没有作案能力还要欺辱那些小娘子。
萧子瑢紧紧抿着唇努力让自己做到目不斜视,他怕自己一生气就把那些人给开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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