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对上他锐利的视线,身体条件反射地微微瑟缩了下。
“你……”厉升努力回忆起昨晚的事情,确定对方的身份后,下了床,靠近澈。
澈注意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松开了行李箱,恭敬地跪在厉升面前,软着声音道:“主上。”
“小东西,你抖什么?”厉升瞥见对方的姿态,颇有兴趣地在他面前蹲下身。
清醒状态下的他,看向澈的眼眸内含着若有若无的,说不上是玩味还是讽刺的笑。
澈分不清,只知道厉升很不友好。
“昨天晚上我欺负你了?”厉升抬手抚上澈的面庞,尾音上扬,“嗯?”
澈的脸被他略显冰凉的指尖抬起,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厉升又要做什么的惊慌,但面容仍旧乖巧到安静:“没有。”
厉升无视他的话,伸手将澈拉入怀中,扯下他松散的浴袍,露出被蹂躏过的肩膀,仔细观察:“宝贝儿,我喝多了,没注意分寸。你这里破了点皮,还疼吗?”
澈猝不及防撞入他的胸膛,鼻息间被alpha还未散尽的酒气充斥,是红酒味没错,不过多了些难以言说的不同。
它清浅又醇厚,闻多了,澈有种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柔软的棉花包裹的极度舒适的安全感。
这感觉很怪异。
怪异到让澈面颊不受控制得泛起红晕,好像从头醉到了脚,所以原本紧张到蜷缩的脚趾都惬意地舒展开,粉粉嫩嫩地藏在了袜子下。
澈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没有散尽的酒味,而是厉升的信息素。
与他匹配度极高的信息素。
高到可以瞬间驱散澈所有的不安,以欢喜和依赖取而代之。
“不疼了。”澈摇头,抬手攥紧了厉升的衣摆。
“不疼就不用擦药。”厉升说着,想把澈从他身上弄下去。
澈察觉到他的举动,连忙伸手勾出厉升的脖颈:“主上,疼的!”
这亲昵的举动,来得猝不及防。
空气安静了几秒,澈对上厉升的目光,眼底并无半点羞耻。
他的确应该主动,毕竟训练员就是这么教他的。
厉升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顺势打横将澈抱起,一边带着人下楼一边说:“以后你住在这件卧室,房门的钥匙我会给你。有人问起,就说你已经是我的人。”
“我会牢记主上的话。”澈点头答应,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眸,专注地看向眼前容貌阴美又危险的男人,“您现在是要带我去擦药吗?”
“嗯。”
“谢谢主上。”澈笑着道谢,漆黑的眼睛弯成了美丽的小月亮。
厉升对上他的笑颜,莫名其妙地,嘴角笑意正常了不少。
抱着澈路过众奴仆,厉升与他来到楼下客厅,吩咐奴仆道:“把药箱拿来。”
奴仆惊讶地看着他们向来不喜omega的主上抱着南帝国送来的低劣贡品,愣了一小下才应声:“是。”
澈靠在厉升宽阔的怀抱中,拉了拉浴袍,把原本就遮严实的身躯再次遮牢。
“戴什么手套?”厉升抱着澈在沙发上坐下身,注意到澈的手后,语气隐隐不悦。
“交易馆的规矩,除了脸以外的肌肤,只能给您一个人看。”澈垂着眸回话,已刻入骨髓的观念,说出口的时候,并不会让他感到难堪。
“哦?”厉升勾出一丝笑,神情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奴仆将药箱放在桌上,问:“主上,需要我帮忙吗?”
“都下去。”厉升吩咐。
守在客厅的奴仆们闻言,纷纷对厉升行礼,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客厅只剩下了厉升与澈。
厉升伸手扯下澈的浴袍,露出他并不宽阔的肩膀:“宝贝儿,你怎么生的这么娇小?”
澈先是四处张望了下,确定周围空无一人,才放下一颗害怕自己被别人看光的心,问:“您是不是不喜欢我的身体?”
对上澈纯净如一汪清泉的眸,厉升微微挑眉:“我为什么要喜欢你的身体?”
得到答案的澈仿佛被触及底线般,失落的情绪不加控制。
他轻轻摇头,声音越来越小:“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
怪自己练舞的时候怕痛,腰肢并非软到极致,所以不能吸引厉升的注意。
保养肌肤的时间是不是也不够,皮肤没有好到让他的alpha爱不释手,所以厉升都不摸他……
“你什么都没做,我怎么知道好不好。”厉升打开药箱,取出软膏,用指尖沾了些许,涂上澈的肩膀。
药膏雪白,质地细腻,与澈白如软玉的肩膀肌肤比起来,仿佛都失了色。
“我可以为主上做很多事。”澈说。
也不知道厉升有没有把澈的话听进去,他没有给予澈回应,而是转了话题:“以后在家里不用戴手套,夏天容易闷汗,我不喜欢有异味的小东西。”
澈闻言,惊得瞪大眼眸,手也紧张地抓住厉升的衣袖:“可是主上,家里有很多其他人。”
“又没让你光着身体跑。”厉升玩味道。
在北帝国,只有需要干活的奴隶才戴手套。留一个戴着手套的omega在身边,只会拉低厉升的身份。
“摘手套的时候,我会擦干净手,不会弄脏您的身体,您能不能……”
“不能。”厉升为他处理好擦伤,将药膏丢入药箱,打断了澈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