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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升冷凝的眉头几番紧蹙,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到发颤。
    沉默数秒,他深吸了口气,露出毕礼熟悉的笑:“玩玩而已,王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你确定要为他求情?”毕礼英俊的面容上第二次露出残忍的暴虐。
    “我恰巧需要一个床伴。”厉升说。
    毕礼加重语气,重复问:“我说,你确定要继续为他求情?”
    “他背景干净,在北帝国无权无势,背后没有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不会给我带来权利之争上的困扰。”厉升语速不紧不慢,“只要是南帝国无名的omega,换成谁都可以,不一定非是他,只是他刚好出现了。”
    毕礼眉头顿时紧蹙,再也抑制不住怒火,一鞭子甩到厉升胳膊上。
    鞭子带出的风声凌厉,这样抽下去,制服没破,却渗出血色。
    属于帝王alpha的烟草味信息素同一时刻强行压制着厉升,让厉升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
    “你确定要继续求情,对吧?”毕礼缓缓蹲下身,英俊的面庞凑到厉升的眼前,眼底的残酷与要挟不加遮掩。
    厉升对上他的视线,哪怕身体难受到冷汗已经沿着肌肤滑落,嘴角的笑意还是没有消失。
    顿了顿,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他不会拥有我的子嗣。”
    毕礼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出来,信息素也跟着收了回去:“玩玩就玩玩吧,毕竟国相是个正常的男人,可以理解。”
    “起来。”毕礼站起身对厉升伸出手。
    面前的由无数奴仆精修过的手,手背上纹着正往下倒酒的红酒瓶,倾斜的六角形瓶身上用银白色的色调勾勒出宝石的形状,内部的液体颜色血红,看起来像红酒又像血。
    这只手很漂亮,五指修长,掌心宽大,受北帝国无数人敬仰。
    但厉升却无视了它,自己站起身,提出来意:“南帝国既然已经求和,战俘可不必为奴。削弱他们军事力量,让他们交出核心的枪械制作技术。北帝国可把部分商业领域扩展到南帝国,经济上促进合作往来,一切压迫到此为止。”
    毕礼很不满厉升对自己的态度,不过既然厉升已经在他最关心的omega的事情上做出让步,他也没有过多纠结:“为奴的威慑力很好,为什么要废除?”
    “威慑是手段,我要的是南帝国降服。眼下目的已经达到,您认为浪费他们大量人力做一些价值极低的事情合适吗?”
    毕礼显然对此话题没兴趣,他道:“随便你。”
    “如果王没有其他事,我现在去会议大殿与众臣商量南帝国事宜的实施办法。”厉升回话。
    “厉升。”毕礼突然叫住对方。
    厉升抬起头与他对视。
    两人距离不远,身高相似,气场强大,却彼此针锋相对。
    “我只是不想你落得跟你父亲一个下场,不想让你哭着闹着死在帝王床上。”毕礼扯出一丝残忍的笑,他抬手为厉升整理了下有些皱的制服,“同样,我也不想闹得你家破人亡,不想学我的王父玩什么囚禁。但你该长点记性,别拿我的纵容当放肆的理由。”
    厉升听闻他父亲,面上无任何表情变化。
    他后退几步,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毕礼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鞭柄的纹路,眼神晦暗。
    厉升出了王殿,拼命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慢慢释放。
    他垂在身侧的手逐渐颤抖,胸膛因为呼吸越来越急促而起伏得厉害。
    眼前的路因为头晕而有些看不太清,他扶住身边的白色柱子站稳。心里如有一团火在汹涌燃烧,想发泄,想破坏,想疯狂地毁灭周围所有的一切。
    这就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国相吗……
    只能忍着,憋着,沉默着,把要呛出口的反抗言语咽回去,把即将做出的反抗行为从源头掐死。
    “呵……”厉升自嘲地笑了下,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儿,一个个的,让人恶心得要命,怎么不去死……
    *
    开会的时候毕礼没来,厉升全程没怎么开口说话。
    苏景看见厉升制服胳膊处沁出的血色,面露忧色。
    会议一结束,苏景就跟在厉升旁边站起身:“要不去我家坐坐?我现在发现我家那个omega做的饭也挺好吃。”
    “把铭辰叫上。”厉升唇边挂上了若有若无的笑,“有事要跟你们商量。”
    苏景点点头,停下脚步等铭辰走过来。
    厉升瞥了眼自己泛着疼痛的胳膊,眸色深沉。
    *
    澈等了厉升一上午,但厉升始终没回来。
    他不被允许做家务了,没有厉升在身边的时光实在难熬,就回想了下自己以前在交易所的生活,打算照做以打发时间。
    所以澈午睡完,紧接着便进了卧室开始练舞。练完舞做手工,他用蜡雕刻出个巴掌大的红酒瓶,往里面放雕出的粉色樱花。
    用刻刀勾勒樱花的花瓣时,楼下突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澈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刻欢喜地从软垫上站起身,匆匆跑下楼迎接。
    铺面而来的酒味,让澈脚步顿了顿。
    司机同其他奴仆把厉升扶进了屋,见到自己alpha醉醺醺的容颜,澈再也顾不上上次厉升喝醉酒踩他的可怕事件,走过去从他们手中接过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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