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淼远笑了一下。
周培松说:“你不要管我,我就是来你这里晒一下太阳,我那间屋子背光。”
商淼远只能说好,继续转头去做他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周培松又问:“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商淼远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腺体,没有说话。
周培松说:“我哥的信息素味道跟我的很像。”
商淼远说:“那是什么味道。”
周培松继续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你能闻出我信息素的味道吗?”
商淼远发觉自己的腿很软,额头上开始冒汗,竟然被引诱得有些发情的征兆,但周培松似乎只是为了向他展示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一直非常君子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商淼远软着声音说:“你不要再释放了。”
周培松便收起了释放信息素的行为,说:“我的信息素是雨后森林的味道,有没有觉得很清新?”
商淼远摇摇头,说:“我闻到了血腥气。”
“那大概是雨后经过屠杀的森林的味道。”周培松站起来,拿起他已经吃空了的果盘,“发情期有点疲惫,我去午睡一会儿。”
商淼远忍不住叫住他:“那……那你哥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跟我的味道很相似,你猜一下。”周培松说,“或者作为交换,你把你的信息素的味道告诉我。”
商淼远说:“你去午睡吧。”
周培松轻笑一声,走掉了。
下午四五点钟,元帅夫妇回来了,两人都喝了一点酒,元帅脸上泛着酒后的潮红。商淼远听见动静出来,看见余珮扶着元帅。
余珮说:“没事,你继续忙你的,一会儿下来吃饭就好了。”
商淼远答应一声,退回房间,听见余珮把将军扶上楼,又下楼的声音。
晚饭时元帅没有下来,余珮说他头疼,就不陪大家一起用餐了。商淼远自然没有异议,周培松关心道:“爸爸没事吧?中午喝了很多酒吗?”
余珮说:“还好。”
她的表情也不大好,说:“淼远,今天是你跟培青大喜的日子,晚上你就住到他的房间去吧。”
“……”商淼远愣在那儿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事简直荒唐到前所未闻。
余珮见他不说话,放缓了语气,说:“其实你刚住进来第一天我就想让你搬进培青房间的,怕你心里抵触,所以一直没有开口。你们两个毕竟结了婚,相互进行一下信息素的融合,对你不是坏事。以后你原本那个房间可以用来做你自己的书房或者工作室,你觉得呢?”
商淼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余珮简单吃了一点,就上楼休息去了。
餐桌边只剩下商淼远和周培松两个人,周培松看向他的表情有点戏谑。商淼远低下头,很轻地叹了口气,周培松说:“别叹气,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商淼远抬头看他,心思写在脸上:“什么好日子?”
周培松说:“你告诉我你信息素的味道,我就告诉你。”
商淼远自然不肯,又沉默下去。
晚饭之后商淼远帮黛西收了桌子。上楼时周培松站在楼梯拐角那儿看着他,商淼远本是走到自己的房门前,见他看着,又想起余珮刚刚叮嘱的事,想了想说:“我回房拿点东西。”
周培松说:“你不用跟我说,我又不是监视你的间谍。”
商淼远没再吭声,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想到这一夜“洞房花烛”就觉得着实荒唐。
他在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了睡衣拿着数位屏去到周培青的房间。里面还保持着他第一次见过的样子,除了那尊摆在五斗橱上的遗像。商淼远看见那相片,先去拜了两拜,嘴里念:“周少校,实在抱歉,鸠占鹊巢非我本意,是您母亲要我来的。”
相片里的人还是那样英俊地看着他,商淼远伸手摸了摸照片上周培青的嘴巴,心想,真帅啊。
他没敢动房内的东西,跟遗像打过招呼就抱着数位屏钻进了被窝,掀开被子的瞬间,他闻到一股极淡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像雨后的森林,泛着股潮湿的温暖。他一时呆站在那儿,不知该进还是退,随后想起周培松的话,说他哥的信息素味道跟他很像,如果按照语言的描述,那确实是很像,但就他自己闻到的味道而言,周培松的信息素跟森林着实是没什么关系的。
商淼远深吸一口气坐到了床上,抬头又看见周培青的照片。巨大的数位屏被他架在腿上,下笔时不自觉就画出了周培青的样子,商淼远想,我有没有可能会爱上一张照片呢?
晚上睡熟时数位屏被他丢在床的另一角,新婚之夜的梦非常混乱,他不断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你是小三。”
商淼远鼓起勇气问:“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司徒静。”
早晨醒来时商淼远出了一身汗,余珮在外面敲门,他擦擦汗,坐在床上答应了一声,人还在茫然中,下意识地打开衣柜去找换洗的衣物,却闻到一股浓重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周培青的房间。
他皱起鼻子闻了闻,发现信息素的源头来自一只圆圆的保温杯一样的东西。好奇心使然,他拿起那杯子仔细看了两眼,呆愣两秒,站在那儿红了脸,那竟然是一只用过的男用按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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