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习湛说完这些话后,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小寒面如白纸一般垂下了脑袋,那副遭受重创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可怜的。
习湛一左一右地给了身边两个男人两下肘击。妈的!满意了吧!
“呵呵呵呵呵……”始终垂着脑袋的小寒突然发出了异样的笑声,声音变得低沉厚重。
听到这明显变化的几人,心头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没想到……他对你那么的虔诚,却被你把这份心意糟蹋成这个样子。”仍旧是厚重低沉的声音从小寒的嘴里说出来,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家伙缓缓地把脸抬了起来。
脸还是那张脸,脸上还在往外渗着血珠子,偏偏这样一张相同的脸却给了几个男人截然不同的感觉来。
之前的小寒有点儿高冷、清傲、拿腔作势,可现在这个眼神里头黑洞洞的,浑身充满了了阴毒森冷的气息,就好像潜伏在草丛中准备随时出击的毒蛇一般。
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极端且变化迅速的两种面孔,这是习湛他们几个人心里头同时在思考的问题。
“你们不是在找我吗?”小寒漾起满脸微笑,却像是在脸上戴上一层面具一样的皮笑肉不笑。
“白少!”武婴开了口。
“呵呵!”白少转动着略显机械的眼珠子看向武婴,“武队长,咱们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的‘老朋友’了,虽然,你从来没有掌握住我真正的资料。”
武婴无法反驳白少的话,只能沉默以对。
“我能知道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吗?”白少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他。关于呱呱和卫定,他们早就在彼此心中达成了默契,要将这个秘密隐瞒到底。
“不说我也猜到了。”白少再度看向习湛,“是那只发出怪叫的小鸭子吧?”
谁发出怪叫啦!我家呱呱明明叫的那么纯正、好听!真正的小鸭子都比不上他好不好?
习湛在肚子里腹诽了一句,护短地维护自家儿子。
“我就知道连续两次在不同地方听到那种奇怪的叫声,是有问题的。”白少自言自语。
“哪里奇怪啦!不懂别乱说话!”习湛还是忍不住出声为呱呱正名。这家伙一口一个‘奇怪’,他妈的,明明自己才是真正奇怪的人好不好。
“你们真以为,我会这么没有警觉心?”白少晃了晃手上的手铐,换了个轻松的语气。
“什么意思?”武婴看得出这家伙除了最开始有点儿意外之外,现在已经恢复了镇定。武婴的心却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之前我差点儿两次折在同一个人的手上,好不容易有了对方的线索,哪怕只是一声极短极轻的‘怪叫’,你们以为我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白少信誓旦旦,“我早就做好了安排,派了人去试探那个躺在房车里的人,现在这个时候,那些人应该也去了吧。”
“什么?”宋仇武给了个极大的反应。
“龙师的手下可不止我一个。我只是他一个小小的代理人而已,帮他做一些最平常的工作。”白少的脸上浮现出了狞狠的笑容,“如今你们几个都跟着我一个小小代理出来了,那地方就剩下一个老弱,一个躺在床上的半残,还有几个小毛孩子……刚巧,龙师需要几个新的婴童修炼,那几个小毛孩子……正好派的上用场。”
白少话音刚落,叶吾梵和习湛同时对他出了手。一人给了他一拳。
“你他妈的要是敢动那几个孩子,老子活剥了你的皮。”习湛成功地变了脸,凶狠地威胁对方。
不料小寒笑得更开怀了,“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剥皮啊?这个我最有经验,或许,现在就有人正在对那几个孩子实施剥皮手术呢?”
“找死!!”习湛更加愤怒了。
武婴伸手拦住了他,“别和他浪费口舌。他是想故意激怒咱们。”
“可是定定和孩子那里……”
武婴没有说话,只给了他一个意会的眼神。
习湛马上恢复了冷静。武婴这家伙能够如此镇定,充分说明了一件事,家里头不用担心。
白少捕捉到他们之间的讯息交流,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看样子,他们已经不再那里了。”
“你的废话实在是太多。”宋仇武示意习湛上前去搜白少的身,“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特别的东西。”
刚刚从这人的话中大概听懂了一些讯息。比如卫定的那个敌人,被这位白少称为‘龙师’,对方手头上除了有白少这种变T的杀手之外,应该还养着一些有些本事的家伙。
宋仇武暗暗观察着白少的神色,在心中判断他刚刚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这位说他在龙师的手上并不重要,可真的不重要的话,对方会浪费力气拯救他吗?对方自己并不出手杀人,而是养了个杀人狂魔在自己身边代替自己出手,在对方的心中,白少除了是他的助手之外,某种程度上更像另外一个他,一个不受上界法度制约的自己。宋仇武不相信那位被称作‘龙师’的家伙会不救自己。
宋仇武的眼神缓缓地压了下来,“少跟他废话,动手!”
白少的眼中快速滑过一丝慌乱,“你们不管那几个孩子了?”
“我们更相信自己的周密安排。”宋仇武回了他一句,强忍着反感亲自动手在白少的身上摸了一遍,从对方的外套内层中他摸出了一只油亮的黑色玉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