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摇了一下头,“不、用。”
卫定并不勉强他,带着他直接往自己家里飞去。家中就有一位现成的医生,如果实在需要去医院再说吧。
“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你可得坚持住。”卫定说着,主动往玉珏体内输了些灵气。
将玉珏放到自己的房车里头后,卫定又给玉珏输了些灵气。此时丹药的效果发挥出来,玉珏的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气息也强劲了一些。
打了些水帮着玉珏清洗掉手臂上的血迹,他在这人的手肘内侧发现了好几条严重的伤口,有一条是新的,其他几条看样子受伤的时间不一,恢复的情况也各不相同。
卫定往那些伤口上分别抹了些伤药,又包扎起来。再给玉珏弄了杯水,亲自喂他喝了下去。
“我好多了。”玉珏连喝了两杯水后,伸手拦住了卫定再给他倒水的动作,“你坐下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
“当然。”卫定把杯子放到一旁,顺势在床沿坐了下来,思索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就我一人是特别的,结果并不是。之前发现这里有其他修真时的震惊都比不上我在这里遇上了你。师父走后,我以为你也跟着去了……”
“主人的陨落对我来说仅仅是遭受了些皮肉之苦,并且……失去了一些修为而已。”玉珏说起余云真人,还是恭恭敬敬地称对方为‘主人’。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来的呢?”卫定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我也不知道。主人走后,我本来打算回到‘望海云鸦’一族曾经栖息的地方,重新修行的……哪知道半路乘坐的‘渡云舟’遭遇了‘虚妄海’上渡厄泛滥,连船带人都被卷入到‘虚妄海’海底……再次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了。”玉珏说完了自己的事后,也问了问卫定:“你呢?你怎么来的?”
卫定拧起了眉头,“我是在快要渡劫前突然晕倒,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个和我拥有相同名字,相似外貌的人。好在,除了驱壳变了一点点,其他的东西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原来如此。”玉珏慢悠悠地颔首,“你倒是比我幸运。我的修为本来就被砍下一大半,剩下的那些在‘虚妄海’上对抗渡厄时又消耗得差不多,来到这个地方才发现自己一落千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真,不得不一切从头开始,重新修行,好不容易修到‘筑基’……又被阴山翁和武杰这老匹夫给合谋骗了过来,困在那竹园里关了近三年。”
“你也会受骗。真是稀奇。”卫定随口说了一句。
玉珏惭愧地低下头来,“失去了能力之后便没了安全感,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提升自己的修为。我对炼丹制药又很感兴趣,对方是好不容易结交的道友,一说起同样喜欢研究丹药,我什么都没多想就来了。”
卫定无语地叹了口气,“‘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其实是我太过于急功近利了。”玉珏自我反省道。
“阴山翁手上的那些师父的法宝,是怎么回事?”卫定再问。
“那些都是以前主人送给我的。我将他们装在普通的‘乾坤袋’里,没有收入‘纳虚界’中。我的修为倒退之后,‘纳虚界’无法打开,只有这个‘乾坤袋’里头的东西还能取出来,我被关起来后,‘乾坤袋’连同袋子里头的宝贝都被阴山翁给霸占了。”说起这个,玉珏再度感到羞愧,“……我修为不如他。他之前不知哪里得了个‘多宝囊’,靠着里头的丹药和功法,修为有了长足进步。我其实……也是贪他的功法才会放松警惕有了这样的结局。”
卫定挺能明白玉珏的。他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旦他的修为虚耗太多时,也正是他最为惧怕的时刻。
修真者不是佛修,能够真正做到无我、忘我。舍弃一切名和利。修真者有严格的修为等级区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无法舍弃的一种表现。无论是为了追求更高、更强……还是为了得道飞升,有向往有目的,便不能超脱自我。
“对了。你在这边过的怎么样?”玉珏对卫定的生活表示了关心。
“一团混乱。”卫定终于有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了,“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短短四年里蜕变了两次。这次还经历一次‘强行蜕变’……如果不是早些年把你记在了‘灵引牌’上……说不定我这次见到你还认不出你来呢。”
“‘强行蜕变’……那样可是对寿元有所损伤的啊!”玉珏吃惊地说道。
“损伤也是损掉个几十一百年……当时情况太危险,恐怕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吧。”卫定为自己辩驳道。他也知道‘强行蜕变’折寿,一般情况下轻易不会走到这一步。既然发生了,说明当时的情况刻不容缓。
“你得当心一点。‘强行蜕变’最好十年内出现一次。要是发生的太频繁,超过三次的话……折损的就不只是寿命了。”玉珏苦口婆心。
卫定倒是没听过这种说法,“怎么说?”
“我也是听主人提过。你知道他也是动植混血。不过你的本源表现是以植物为主,他是以动物为主。他的某些情况和你差不多。我都是听他说才知道一些事的。”
“具体说说清楚吧。”卫定迫不及待地追着问。
“‘蜕变’相当于一次重生。无论之前受多严重的伤,只要还没彻底地死去,‘强行蜕变’便能将一切伤势修复好,让人重新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玉珏说到这里,做了个短暂的停顿:“‘强行蜕变’其实相当于透支未来在补充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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