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语看了看她的脸,然后点点头。
“不要骗自己了!”
“啊啊啊……”兰女士和老伯又开始了撕心裂肺地怒吼。
然后,兰女士整个身子软了,直接倒在了土路上。而那老伯也丧失了意识,倒在了一头羊身上。
被压住的那只羊咩地叫了一声,但也没有动,就任自己的主人靠着。
众人心里泛起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为什么……”姜九枫和张希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突然就被打倒的恶鬼。
“妈呀!学妹你真是救命恩人……”肖凯风缓了好久,才从姜九枫的身上下来。
莫不语有些无力地笑笑。她也不能直接说这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是一个无形的声音告诉的,会被当精神病的。
旁边的巫盛柔则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托着下巴沉思。
“所以这就是生解吗……”
“什么?”莫不语不解。
旁边的肖凯风愣了一下,说:“忘记跟学妹你说了,每次委托不管事情是什么样鬼是什么样的,都会有一个特定的解决方式,我们管它叫「生解」。比如画个鬼画符啊,念一句特定的咒语啊什么的。”
莫不语这才明白,点了点头。
姜九枫说:“所以,这句话就是生解吗?”
“不会吧,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完全没头没脑的。”旁边的张希不可置信。
“所以,学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这下,莫不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瞎说的。”
肖凯风皱了皱眉头,不太相信,但在看到莫不语也没什么要再补充的后,也只能失望地把视线移开。
“这件事结束了?田和媳妇安全了吗?”张希问。
“没有。”巫盛柔的一句话像刀子一样把在场的人心捅了个洞。
“没有?”肖凯风诧异道。
但旁边的姜九枫却没露出一丝惊讶:“我想也是,哪儿能这么简单。之前哪次生解不是我们调查清楚后才想明白的?”
“也是……”肖凯风泄了气。
这时,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开,浓雾也越来越淡。渐渐的,他们已经可以看得清最近处的山脉了。
“这该死的雾终于散了……”张希说,“鬼是不是暂时消停点了。”
“应该是,但也只是暂时的。”巫盛柔抬起头看向天空。
这时,惊魂才定的众人才想起了前后这对老夫妇,还有这群羊。
“兰女士和这老伯伯……我们也不能把他们在这儿晾着吧。”肖凯风为难地说。
“那你们俩男生把他们背回去!走!”张希说。
“喂!不公平!背那老婆婆也太吓人了!万一在我背上突然变成鬼怎么办!”肖凯风面色苍白。
然而姜九枫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后面,将那老伯从羊身上背起。
“你看看你。”张希嫌弃地看了肖凯风一眼,然后立刻大步走到前面,将兰女士一下子背到了悲伤。“走吧。”
肖凯风羞愧得脸一红,默默跟了上去。
不愧是体育生,莫不语望着张希的背影想,背了一个人还能走得这么步履生风。
在第二次去往白家的路上,队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了。毕竟刚才见识了那么恐怖的景象。
张希依旧打头阵,莫不语依旧跟在最后面,倒数第二个是巫盛柔。
“巫盛柔。”莫不语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说。
“怎么?”
“你怎么知道的?”
巫盛柔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
“神秘力量。”
神秘力量?是指能听见鬼说话吗?可自己也能听见鬼说话,为什么无法向她那般肯定鬼到底还存不存在?莫不语有些疑惑。
紧接着,她又联想到了巫盛柔平常的眼神。她为什么总是望向空无一物,眼睛却炯炯有神呢?莫不语感到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而且,她向自己询问自己听见什么的时候,眼神是疑惑的。
并不像明知故问。但她却知道什么时间该干什么,鬼究竟在哪里,以及鬼究竟有没有狂怒。
唯一的解释就是……
巫盛柔其实听不见鬼在说什么。
然后……
但却能看到鬼在做什么。
终于回到了白家的小平房,姜九枫和张希赶快让背上的夫妻到卧室里平躺休息。
肖凯风,巫盛柔和莫不语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肖凯风捂着鼻子扇了扇附近的味道,十分受不了地将窗帘拉开,好让阳光和大山里清新的空气透进来。
“啊,活过来了。”肖凯风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巫盛柔则起身在客厅内左转右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我们可以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到处翻看吗?”莫不语微微皱起眉头。
巫盛柔转头轻轻一笑:“我们是在帮委托人驱鬼啊。是人的性命重要,还是人的隐私重要呢?”
莫不语想了想,这话也有道理,于是也起身在屋内到处翻看。
西南角的冰箱旁有一个小小的储物柜,最上面有一个扣着的相框。莫不语迟疑了一下,将相框扶起。
这是一张大约十年前拍摄的全家福,因像素低而满满的颗粒感。
上面是年轻了十岁的兰女士和老伯,以及一个大约刚上小学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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