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和巫盛柔去咖啡厅聊了一会儿。之后……因为我太困了,她带我去酒店睡了一会儿,然后一块参加了地狱游戏的负4层。今天上午我在睡觉,然后去图书馆……”
祝教授听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情绪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莫不语的肩膀:“你和巫盛柔睡了?”
“啊?”莫不语的脸颊烫了起来。
祝教授也意识到自己措辞的不恰当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在巫盛柔的面前睡觉了?”
“嗯……”
莫不语当然没法否认。
祝教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沙发上。表情满满的心烦意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不语担心地问。
祝教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开了口。
“你的声谱鬼没了。气味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
莫不语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从那天之后,即使自己问声谱鬼问题,它也不会回答了。
“现在可以确定了,就是巫盛柔搞的鬼。虽然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什么,但一定是她。”
“不可能……”
莫不语下意识地反驳。
祝教授眯起了眼睛,担忧地问:“你为什么维护她?”
莫不语垂下了眼睛。
祝教授从莫不语的表情看出了端倪,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明白了。”
“您明白了什么?”莫不语疑惑。
“明白你为什么替她说话了。”说这话的时候,祝教授的语气上扬起来了莫不语脸颊一烫。
“但是……”祝教授接着说,“各方面证据都指向了巫盛柔。”
“各方面?”
“那天去医院看肖凯风的时候,你带了那个小刀。也就是说,那时候我们对话中的信息,她都能获知。
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刚讨论出你背后的鬼是「声谱鬼」,隔天巫盛柔就约你出去。再然后,你的鬼就没了。”
“时间轴来看,确实是这样。”莫不语迟疑地点点头。
“据我的经验来看,收鬼的动作和准备工作很多,很难趁你醒着的时候偷偷完成。
那么,她必然要用一些手段让你暂时昏迷或睡着。说吧,那时候你的困意是不是突然袭来的?”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一切证据确实都指向了巫盛柔。
莫不语只能点了点头。在点头的那一刻,她心中泛起一针异样的酸痛,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祝教授看到莫不语反应突然这么大,也有些慌了。她抱住莫不语瘦小的身体,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她大概猜到莫不语经历了什么,并能够切身体会,被爱人背叛是多么痛苦。
“我……没事,谢谢您。”莫不语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了祝教授。
祝教授将挡住眼睛的发丝拨到耳后,静静地看着莫不语。
“你还能联系得上她吗?”祝教授犹豫了一下,问。
莫不语摇了摇头。
祝教授的眉头再次皱起,紧张地盯着莫不语的表情。虽然这孩子平常很镇定很老成,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她可以接受任何一个学生嚎啕大哭,却唯独在面对莫不语发红的眼眶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要哭……如果你哭了,我会想起风间的。”祝教授无力地笑了一下。
“风间教授?”莫不语有些错愕地看向她。
祝教授点点头:“我让她走了。”
莫不语沉默了。
这次,换成了莫不语轻轻地拥抱自己的老师。
谁也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地互相抱着,好像对方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点安慰。
“不要想这些事情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祝教授调整好了情绪。
“嗯?”
“按顺序说一下,你所遇到的地狱的负1至5层是在哪里?”
“地底的棺材里,古井里,天津沿海的浅坑,上海郊外的别墅,我在北京的家。”
“别墅是几层?”
“一层大厅。”
“你在北京的家呢?”
“三楼。”
祝教授的眼睛亮了起来:“果然如此。”
“怎么了?”
“我给你说一下我游戏中的地点,你就明白了:棺材,墓坑,上海图书馆,京沪高铁,我在昆明的家。”
听到这句话后,莫不语的眼睛微微睁大。祝教授的游戏场景好像和自己的地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思考了三秒之后,她恍然大悟。
在想明白这个关键信息后,莫不语突然觉得事情变得更加诡异了。
“你明白了?”祝教授微笑。
“高度越来越高!”
“没错。那个「负」字就是单纯的负面意思,表示和正常的地狱是反着来的。”祝教授说。
莫不语皱着眉头:“那这么说,难道地狱的负18层是在……”
“天上。”
“也有可能意味着死亡。升天。”莫不语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祝教授愣了一下,紧接着点点头:“你说的这个也有道理。”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会儿。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死亡。”祝教授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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