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漱了口,望着白色洗手池里的白色泡沫出了神。
如果他们是一个人的正反两面的话,是不是意味着,现在每个个体都是不完整的?
祝教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残缺品。
洗漱完毕,她走出了卫生间。
风间已经等在了房间里,往床上舒舒服服地一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你真不见外。”祝教授脱下毛衣,只留下一件贴身的背心。没有睡衣,就只能将就睡了。
风间色迷迷地盯着她的锁骨,咽了口口水。
祝教授脸刷的一下红了。
风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我说,你真的是m吗……”
“你别信他。”祝教授将头扭向一边。
风间见她害羞了,反而更起劲了。
“不好说,我想试试。”
祝教授惊恐地转过身。
下一秒,风间的嘴凑到她的耳朵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同时环住她的胸口。
“啊。”祝教授吃疼,叫出了声。
“嘘。”
风间将脸凑到了她的呼吸旁,同时手慢慢上游,摸了摸她的脸颊。
“据你的呼吸频率、脸部温度和颤抖程度来看,应该是兴奋吧?”
“你!”祝教授恼羞成怒,一下子把风间推到在旁边的枕头上,然后用食指顶住她的鼻子。
风间可怜巴巴地像一条流浪狗,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祝教授眯起眼睛:“今天晚上不许靠近我。”
好像出于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她们暂时忘掉了世界的巨变。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正经君心里,祝教授一直是闷骚的傲娇受(?/?\?)
94、老人
终于站到屋檐下后,巫盛柔收起了伞。大雨滂沱,水滴重重敲打着红砖铺成的地面。
透过浓重的灰色雾气,莫不语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一幢幢西式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中,明明就在上海市区内,却恍如远离了所有尘嚣。
明显是富人别墅区。原来祝教授家里这么有钱啊,莫不语倒也没有太惊讶,很久以前去祝教授家里时就感受到了。
巫盛柔抹抹额头上的雨水,按下了门铃。
老式的电子音乐响起,夹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一位身材精瘦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给巫盛柔和莫不语开了门。她的眼光先落到了巫盛柔身上,其次再落到莫不语身上。
在这期间,老人的眼神从疑惑转为了惊讶。她伸脖子左右环顾了一下,好像确认了什么东西后,才示意两人进屋。
这是一位白发苍苍但气质极佳的老人。她身着的贴身缎面家居服,袖口处还有凤凰图案的苏式刺绣。即使皮肤已满是皱纹,但在精心的养护下鲜有老年斑。
她应该就是祝教授爷爷的镜子,祝空山。
看着祝空山饱经风霜却依旧岁月静好的样子,莫不语仿佛看到了祝教授老了之后的模样。
“奶奶好,不好意思打扰了。”巫盛柔带着温婉的微笑,上前挽住祝空山的胳膊。
祝空山却没有和她客套的心思,直戳了当地说:“这是药不语那孩子的镜体吧。”
说罢,祝空山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莫不语一眼,像鹰一样犀利。
“嗯……”巫盛柔的语气变弱了。
祝空山灰白的黛眉一竖:“哦呵呵,现在火烧到你们自己身上了,你们打算杀了她吗?”
闻言,莫不语心里一震。
“不,这是个偶然。没有人知道,只要您不说。”巫盛柔撒娇般地贴到了祝空山奶奶身旁。
看上去祝空山并不讨厌巫盛柔,还挺吃这一套的。她的语气便也软了下来:“你们也出「内鬼」了?我就知道,那公约就是一纸空文。”
这是第二次在这个世界听到了「公约」二字,莫不语内心不禁疑惑丛生。他们究竟约定了什么内容?
“谁不偷偷搞点小动作,反正她挺老实的,又不会怎么样。”巫盛柔笑笑指指莫不语。
祝空山顺着巫盛柔的食指看向了莫不语,且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祝空山叹了一口气:“确实是个好孩子,我舍不得让她死。当然,药不语那混球儿另说。”
“对吧……”巫盛柔继续央求,“她明天就走。”
看到巫盛柔的样子,祝空山眯眼笑了:“求我干什么?反正保她不死不正合我们意吗?”
“啊,也对。”
祝空山坐到了一楼大厅中央的复古皮沙发上,并示意两人坐下。
“我让小秋给你们泡点茶啊?哎呀,现在也该吃晚饭了,我让小秋给你们做点饭吧。”
“那就麻烦了。”
“不整虚与委蛇那一套,不错,果然是好孩子!”祝空山亲热地拍了拍巫盛柔肩头。
然后,祝空山提高声调冲楼上喊了一嗓子:“小秋,做饭吧。”
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护工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应了一声,匆匆下楼走进了厨房。
“没什么忌口吧?”祝空山问。
巫盛柔看看莫不语。
莫不语摇了摇头。
“好,那就让她照平常的习惯做了。”
话音一落,祝空山的眼神便再次落到了莫不语身上,带着一丝新奇感,白似羽绒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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