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一直紧张地看着兔妖,见他没有露出马脚,这才移开视线。
一旁的郁辞舟伸手扯了扯江浅的衣袖,尚未开口,便被江浅甩开了。
狼妖不知两妖之间发生了什么,带着兔妖便离开了郁辞舟的住处。
小八哥也跟着出去了,屋内便只剩江浅和郁辞舟。
江浅不想搭理郁辞舟,抬脚就要走。
郁辞舟却伸手握住他手腕,开口道:“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郁辞舟记得,在船上时他就是朝江浅这么问的,江浅嘴上不愿意,却躺在他身边陪了他好久,不仅替他撸毛,还偷看他的……他觉得这一次,江浅肯定还会陪他的。
江浅冷冷瞥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冷声道:“撒开。”
郁辞舟失笑,心道江护法怎么永远这么别扭,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一定要冷言冷语的。
郁辞舟一边想着,一边躺到榻上,翻身化成了黑色猎豹的模样。他为了取悦江浅,甚至主动朝江浅翻了翻肚皮,因为他记得江浅在船上时,很喜欢撸他肚子上的软毛。
但这一次,江浅却连眼神都没多给他一个,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色猎豹一脸茫然地躺在榻上,还保持着肚皮朝上的姿势,看起来有点委屈。
郁辞舟:……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这么对他?
狼妖带着兔妖回去之后,先是安抚着将小崽子哄睡了。
兔妖很是亲昵地凑在他身边抱着他,主动朝他索了个吻。
“宝贝。”狼妖伸手摸了摸兔妖的额头,低声问道:“你们方才……你和江护法去说什么悄悄话了?”他这话本是随口一问,倒是没有别的意味。
因为兔妖平日里对狼妖很是依赖,不管有什么心事,在他面前几乎从不遮掩。
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狼妖也习惯了关心和兔妖有关的一切。
但令他意外的是,兔妖在听到他那问题的时候,面色顿时就变了,抱着他的手臂都跟着变得有些僵硬,原本亲昵的姿态,瞬间生出了些许距离。
“怎么了宝贝?”狼妖凑在他耳边问道。
兔妖生性不会撒谎,也不会隐瞒情绪,但他记得江浅的叮嘱,所以打定了主意不会朝狼妖说。但被狼妖一问又显得有点心虚,如此一来原本只是随口问起的问题,不可避免地引起了狼妖的注意。
“不想说。”兔妖开口道。
狼妖抱着他亲了亲,见他眼睛有些发红,便放弃了追问。
但此事却由不得狼妖不胡思乱想。
他家小兔子可是素来不会朝他隐瞒事情的,今日太反常了。
恩妖到底朝他家小兔子说了什么?
狼妖百思不得其解,被这问题折腾得抓心挠肝。
午时,岛上的少年帮他们安排了午膳。
念着他们经历波折再次重逢,这次的午膳并未分别送到他们的住处,而是摆在了宴厅里。
席间,郁辞舟朝少年询问了船夫的情况,得知他们已经安置好了船夫,并未苛待他们。那些船夫此番不仅大难不死,还见识了不少世面,被安排暂住在岛上,都挺高兴。
江浅坐在桌边没怎么吃东西,只时不时看一眼兔妖。
他瞥见兔妖那眼神,便知道兔妖没有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念及此,江浅便朝兔妖笑了笑,那笑意带着几分鼓励和感激。
狼妖坐在江浅的对面,用膳的时候一直忍不住打量江浅,他发觉江浅和兔妖眼神交汇了好几次,每一次兔妖那神情都很复杂,看着可怜楚楚的。而反观江浅,看向兔妖时,不仅朝兔妖笑了笑,目光还带着几分热切,看着很像是在散发魅力。
江浅在朝他家小兔子散发魅力吗?
狼妖得出这一结论,登时心中一凛,有了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不会吧,江护法不是和郁辞舟那个吗?
怎么会打起了他家小兔子的主意?
狼妖心中那念头越来越盛,导致他整顿饭都没好好吃。
待散席后,他将兔妖父子俩送回房,便去了郁辞舟的住处。
郁辞舟休息了这半日,气色已经好多了。
他虽然晕船比较厉害,但于妖力无损,且没受伤,所以恢复的很快。
“出事了!”狼妖一进门便着急忙慌开口道。
郁辞舟正立在窗边发呆,闻言叹了口气道:“确实出事了,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郁辞舟心中纳闷了大半日了,方才用膳的时候他又试图和江浅搭话了,得到的无一例外只有冷眼和拒绝。甚至直到散席,江浅都没正眼看过他。
郁辞舟叹气,面上带着一抹无奈。
“你有没有发觉,恩妖,就是江护法,他对我家里那个态度有点不寻常?”狼妖开口问道。
“哪里不寻常?”郁辞舟开口道:“江护法脾气不好,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习惯了就好了。”
狼妖忙道:“不是翻脸,他今日用膳的时候,一直冲我家里那个笑。”
郁辞舟闻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开口道:“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
“你为什么不信?”狼妖开口道:“他们之间肯定有事瞒着咱们。”
郁辞舟瞥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狼妖的肩膀,道:“疑心病犯了吧?”
“不是,你信我,他们之间肯定有事。”狼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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