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是什么人?”盘查的官兵问道。
车夫忙道:“是我家里的公子。”
“打开车帘看看。”官兵开口道。
江浅闻言一怔,面色登时有些难看。
如今他与郁辞舟这副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
“放开!”江浅推了推依旧抱着自己的郁辞舟。
郁辞舟不紧不慢地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这才朝车帘外扔出了一块腰牌。
外头的官兵伸手接住那腰牌看了一眼,忙道:“原来是大理寺公干。”说罢将腰牌递给了车夫,示意同僚将马车放进了城。
“你给他看的是什么?”江浅开口问道。
这时车夫从外头递了一块腰牌进来,郁辞舟拿给江浅看了一眼。
江浅不大认识人族的东西,但见方才那官兵的态度,想来这腰牌的分量应该不轻。
“人皇给的,拿着这东西可以直接进宫。”郁辞舟开口道。
不过他素来很少用这玩意,今日也是随手带上,想着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用上了。
“你这妖使大人倒也不是白当的。”江浅说话时的气息再次开始变得不稳。
“嗯,”郁辞舟说罢又从身后搂住了江浅,开口道:“继续?”
江浅忙道:“不行,快到了。”
郁辞舟闻言便按捺着情绪,只在江浅唇角亲了亲。
马车一路徐行,待入夜之时就到了平安巷。
车子停在门口,江浅听到了院中猎隼和兔妖的交谈之声。
江浅如今魅毒发作,五感都敏锐了不少,听力也跟着提高了不少。
“我抱你下去。”郁辞舟开口道。
“等等。”江浅拉着郁辞舟的衣角,开口道:“我不想回去。”
郁辞舟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
家里如今住着猎隼和兔妖,而接下来的几日,郁辞舟会断断续续一直帮江浅纾解魅毒。
这就意味着,家里的猎隼的兔妖难免会觉察到什么……
江浅这会儿只觉十分懊悔,早知道还不如听郁辞舟的在林子里就地解决,也省了后头这些麻烦事情。但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城门肯定也关了。
“你从前也没这么讲究,如今倒是计较起这些了?”郁辞舟笑道。
“你嫌我麻烦?”江浅问道。
郁辞舟忙道:“我只嫌你不够麻烦,你最好再麻烦一些才好呢!”
他说罢轻笑一声,在江浅耳边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哪里?”江浅问道。
“寻欢楼。”郁辞舟道。
江浅一怔,反应过来了那里是什么地方。
院中,猎隼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他妖力并不算低微,隔着这些距离,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门外的两股妖气。
若是平时,郁辞舟和江浅多半都会收敛妖气,但这会儿两人都顾不上这些。
甚至因为魅毒的影响,再加上他们刚亲近过,所以两妖的妖气都有些外露,甚至还互相纠缠着。
“怎么了?”兔子开口问道。
“呃……”猎隼想了想,面上有些尴尬。
兔妖这年纪太小了,看着也就像人族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般,在猎隼眼里还是个小孩子。
于是他开口道:“咱们俩先回屋待一会儿吧。”
他差不多猜到了门外这俩妖是谁,也猜到了他们如今的状况,想着万一两妖进来,被小兔子看到多少有些不大和谐。
兔子茫然地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却闻猎隼又道:“不必了。”
“为什么?”兔子问道。
猎隼挑了挑眉,看向门外,便觉外头那两股妖气越来越远了。
“他们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猎隼道。
兔子一脸茫然,显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对猎隼的话似懂非懂。
“过几日我便走了。”猎隼道。
“走?”兔子问道:“去哪儿?”
“离开京城吧。”猎隼道:“此前想来京城过一过人族的生活,但来了又觉得拘束。”
兔妖点了点头,问道:“京城外头很好吗?”
她出去过一次,差点死在外头,并不觉得外头好。
“你不是要去找你的恩妖吗?说不定很快也会离开京城。”猎隼道。
兔子点了点头道:“嗯,他在广陵大泽,听起来就很远。”
“江护法带着你,很快就会到的。”猎隼道:“找到你的恩妖,你会做他的伴侣吗?”
“为什么要做他的伴侣?”兔子不解道。
猎隼失笑道:“不做他的伴侣,那你找他做什么?”
“他是恩妖啊,我只是想见他。”兔子道。
猎隼闻言忍不住笑了笑,顿时发觉竟是自己将事情想窄了。
人也好妖也罢,活这一世,总会遇到过那么一两个对自己出手相助之人。
就像他当初遇到了江浅……
而这点浅浅的缘分,适当的停留在某种位置,其实就够了。
猎隼掩去眼底的某种情绪,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兔妖则随手接住一片落下的灵树叶子,放在嘴里嚼了嚼。
与此同时,郁辞舟带着江浅去了寻欢楼。
江浅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自然知道这里头是做什么的,不禁放松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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