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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雌虫无一例外地会被抹去真实的身份,且行为不受帝国或贵族星域现行律法约束,他们没有亲虫好友,缺少正常道德约束,世界里唯一的神明,就是家族掌权雄虫。他们是虫帝和各大公爵手中最隐秘最可靠的力量,是其最后依仗和保命底牌。
    因其事关重大,除了法定的继承者,通常只有深得掌权者信任的虫才会知晓他们的存在。而一些机密信息,如这个组织活动范围、行事方法、内部构建等等,就仅限于公爵本虫掌握了。虫帝和大贵族们虽然一直知道对方手中这股力量存在,但也就是听过对方代号的程度。
    伊斯米尔笑了笑,夏恩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刚才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将自己身边的暗影身份告诉夏恩,这是一种交托,代表着虫帝陛下对他的信任。
    伊斯米尔很清楚自己这位表弟的性格,知道他对家族大权毫无兴趣,因而才会在初始的吃惊后,说出“他们都很爱你”这句话。这里的“他们”,毫无疑问是指夏恩的雄父和哥哥。
    这么多年来,他们同居一个屋檐下,夏恩却对影的存在一无所知。究其根本原因,是弗朗茨和尤里他们有意为之下的保护。毕竟这种信息,知道得越少,某方面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夏恩一路上都没心情再和伊斯米尔聊天。对方也很体贴的放他清静。尤里亡故之前,夏恩不知道很自然;可如今葬礼都过去了一个多月,夏恩还是一脸茫然,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可它确实发生了。两虫都不笨,略一思忖便知道关键在谁身上。
    “你亲近他,这很自然。”伊斯米尔宽慰道:
    “我幼生期也一样。哈,当然了,孤苦无依的小皇子,不信我们的菲利特亲王能信谁?小夏恩,你不要难过。成虫的世界就是这样。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两者冲突又互相依存。非要分个是非黑白,你只会难过受伤。”
    “……”金发小雄子看上去有些落寞,他垂着眼睫,轻声低道,“我知道。”
    伊斯米尔怜爱地张开双臂,让小雄子在自己怀里靠了一会:“去看看‘惊喜’吧。”
    之后,两虫乘坐电梯垂直降落到地下,再换水平移动的电梯到达伊斯米尔寝宫的地下机库。
    机库很大,灯光亮起后,夏恩看到里面放置着两架战斗艇、三辆酷炫豪华的悬浮车,在最后一块单独隔开的区域里,则是两台虫帝的私虫机甲。聚光灯打在里面那台机甲的外壳上,闪烁出冰冷的金属光芒,外面的那台还罩着防尘罩,体型要比另一台小上一些。
    “米克,让我们看看‘遨游者’。”
    “遵命,陛下。”机库的智脑回应道。
    下一瞬,白光大作,整座机库的灯都被打开了,亮若白昼的地下空间内,巨大的防尘罩轰然落地,银灰色的金属外壳重见天日。
    这是架集优美的流线和强悍的力量感于一身的战斗机甲。机身高约二十米,以灰绿为主色调,间或有金色暗纹,左臂装有盾牌,右臂装备光束炮筒,后背是可展开的翅翼。随着电源的启动,机体头部双目亮起,机身上发出一层薄青色的光芒,夏恩猜测,那应该是某种能源护甲,因其造价昂贵,军队里只有非常少的机型才会装备。
    夏恩一眼就认出了这台机甲:“XV32!”
    “错了。”伊斯米尔微微一笑,“XV32是民间称呼,数据库里它的准确编号是RX-78-032V。不过这一架不是那台已经停产退役的老家伙。这是刚刚出厂的最新版RX-98-01G。”
    “它的外形沿用了XV32的,因为尤里说你很喜欢那个,才特地改装成你眼前这个样子。但是你不用担心,它所有的系统、装甲、武器都和01G没有区别,甚至比其更优越。高机动性、高运动性。腰后、膝部、左臂、头部都有武器。”
    “这是给我的?”许久已没虫当面在他耳边提起的名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耳朵,夏恩有些恍惚,“是……大哥吗?”
    “一年前他就将这事委托给我了,直到前两天才送来。他说自己出征在外,害怕错过你的成虫仪式。小表弟,你很幸运。这台机甲,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是军部的机密,首批产量不到十5台,只有A+级、军衔上将以上的雄虫有资格申请。算是帝国给劳苦功高的战虫们的限量馈赠品。”
    伊斯米尔和夏恩一起注视着这架机甲,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一下下敲击在少年的心脏之上:
    “我是觉得嘛,这机甲让你用,太浪费了。但尤里很坚持要给他弟弟一个大惊喜。喏,这个成虫礼物,你喜欢吗?”
    …………
    瑞德哈特下雨了。
    热度一下就降了下来,吹进窗户的风甚至还有几分冷意。桌上的纸张被吹动的哗啦作响,直到桌前的雌虫反手压上一本书,才止住嘈杂,恢复了初始的安静。
    劳埃德从桌前起身。时间已近凌晨。自从他从情报局返回这里,他便一头扎进了这些过往材料之中。他很疲累,但相比身体,神经却因高速运转而非常清醒。
    他揉着眼睛,下楼去厨房扫荡一圈,只找到点发硬的面包。柯特已经休息,帝国上将没有兴师动众的坏习惯,因而拿着食盘就打算回去再处理点公事。
    一阵杂响从他耳后传来。劳埃德穿过侧门,在一楼露台处发现了某只小雄虫。少年穿着背心短裤,光着脚窝在花园铁艺凳上喝着闷酒。花园地灯和天幕星光晕亮了他白皙圆润的脚踝,和飘落肩头的金发,在夜间的冷风中格外得寂寥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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