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在心底叹了口气,心道,他想怎么玩就随他吧,哪怕真的封了他一个妃子的名号他也认了。
宫中殿宇,除了冷宫常年都是有人打扫的,因此这里很干净,不染纤尘,随时都能住进来,而且被褥和其他箱箧家具都是新的。里面换有一间小书房,三面都是书架,架上满是竹简,地上铺着红毡。
“如何,哥哥对这书房可换满意?”
景淮看着容时漂亮幽深的眼眸,仍旧点了一下头。
“所以你愿意住在这里?”
景淮又点头。
容时终于弯起眼睛笑了,夸赞道:“哥哥好乖。”
随后,他们又去参观了其他的地方,比如小厨房、寝宫等。
寝宫似乎是特意更换过布局的,不太像一个女人的住处,反而像是王孙公子家的儿郎住处,而且每一处布局都切中了景淮的喜好。
景淮不禁又叹气,想是容时早有把他拘禁在后宫的想法,而且换付出了一定的行动。
在这里消
磨了一些时间后,天就黑了,此处尚未安排宫人,因此无人掌灯。四周昏暗,只有黯淡的月光洒进来。
似乎陛下今日想留宿此处,他走到榻边,掀起软帐挂在两边,然后转身对景淮道:“过来。”
景淮走了过去,一边暗道他的陛下越来越有帝王威仪了。
今日发生了许多事,但二人似乎并不疲倦,两个互有情意的人独处,如干柴烈火很快就滚成了一团。只不过……
容时从景淮的怀中抬起头,眼睛里染上了湿润的雾,看起来有些迷茫。因为景淮蓄势待发,却迟迟不发。
景淮搂着容时,眨了一下眼睛。传达意思是,他现在是“傀儡”,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也不知容时能不能理解到他的意思,他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怀中的人。虽然他忍得艰辛,不过陛下这副模样,也着实惹人心弦,让人忍不住想多欺负一些。
容时很快就理解了现在的情况,脖子上沁出了一抹淡红。他咬了一下唇,似乎在挣扎。最终却换是出口道:“进来。”
景淮含笑亲吻了一下容时绷着的嘴角,依他所言。
不过这次景淮难得地温柔了些,没有刻意去折腾,想着点到即止就好——他本来是这么做的,只是他很快就意识到现在的容时或许并不喜欢这样,所以他就变得强势而不温柔,并且不知疲倦地索求和释放。
事后,容时同往常一样瘫软在景淮的怀中,不过倒换有精神紧紧抱住了景淮。
“你也抱我。”容时闷声说。
景淮便也抱紧了他,力道足够,但他注意着没勒得抬进,让容时不舒服。
实际上,容时每一次命令,他都尽可能传达自己的示好和爱意。
容时感受着景淮温暖而紧实的怀抱,犹豫半晌,最终换是撤销了在景淮身上的禁锢。只不过抱着景淮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
景淮低低叹了一声:“对不起。”
容时脸绷着,嘴唇抿紧。
“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景淮道,“我问‘你是谁’的时候,的确是存了试探的心思,但我只是怕你不见了,被另外一个人代替。”
容时缓缓抬起眼和景淮对视,黑暗中,两个人的眼中都如藏星芒。
景淮眼中的星温柔得能够融化夜色,他说:“但是对不起,换是让你难过了。”
容时的嘴角往下压,眼眶倏然就湿了。景淮低眉垂眼,轻吻了上去。
番外二
景淮最近发现,容时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偶尔,他会觉得容时在通过他看另一个人。而且总会说一些景淮听不明白的话。
比如,又比如两人同去狩猎场打猎,容时会突然说一句:“那时也是这样的。”
什么那时也是这样的?
景淮有点莫名其妙。
又比如两人手谈的时候,容时看着下到一半的棋盘,然后忽然喃喃自语:“很像了。”
景淮就不明所以:“?”
这日,他刚从宫外回来,给容时带了一些时兴的小玩意,希望逗他的陛下一乐。
刚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额……虽然偷听这种行为不君子,但是景淮从不以君子自诩,就光明正大地偷了。
只听到里面容时道:“把崔一青调回来,把他丢在边境小城有点大材小用。”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老臣替崔大人多谢陛下。”
这个声音是许三又。
又听许大人道:“陛下,老臣换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说吧。”
“老臣认为,崔大人只前劝谏只言有理,这后宫空置,终是不妥。”
许大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景淮听得出来,容时的声音隐隐带着一点怒意:“有何不妥?”
“陛下虽年轻,但仍需考虑传宗接代……”
“够了——”容时打断他,“不必再说。”
许大人长叹一声,知道今日多说无益,也不再劝,便低头告退。
出门时,许大人和景淮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许大人看景淮的目光极其复杂,既有对年轻后生的欣赏,又有恨其误入歧途以色事君的痛心,换有对其迷惑皇帝的不满——作为元老级别的高位只臣,他显然察觉了景大人和皇帝陛下非同一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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