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没觉得她现在做错什么,父亲对她食言,错在他才是!
脑子浑浑噩噩的这么一想,江远敏紧了紧拳头,尔后看了一眼大哥,什么话也不说,一脸隐忍的直接转身往外走出去。
这才刚走几步,身后又传来杯子砸到地上的声音。
“好!真是好!”江震清被这逆女气的情绪波动的厉害,胸膛正微微起伏着,他咬字清晰,语气加重:“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这个老头放眼里了!”
老九是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老三!
看着拄着拐杖重重落地,处于盛怒的江老爷子,厅里的人个个都静若寒蝉。
这时候沉默就对了。
“老爷,别生气了,我扶你上楼歇一歇。”刘薇柔声细语道。她走过来手一边扶着江震清,一边体贴的帮他在背后顺顺气。
江震清阴沉着脸,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子带着冷意扫了一圈厅里的人。他没拒绝刘薇的好意,冷哼一声就被她搀扶着往楼上的方向走。
回到房间,江震清刚要在床上坐下,脑子突然泛起一股眩晕,眼睛往地上看时,视野里有些模模糊糊。
他蹙眉,微微摇了摇头,那股不适的眩晕顿时消散,眼睛看东西又逐渐清楚了。
江震清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长时间工作也会这样。他很快缓过来后,就把拐杖丢给刘薇,然后自己动作不太利索的慢慢往床上躺去。
他对刚刚的情况置之不理,觉得偶尔出现这样的情况没多大问题。
一旁的刘薇在时刻盯着他,在注意到他的异样时,她转过身拿着手里的拐杖,一双媚眼里闪过一道得逞的算计。
午睡过后,江震清去书房处理文件了,刘薇又如往常来到厕所通电话。
“你说这桩离婚的事,会不会是阿九做的?”男人沉着声音道。
“老头子答应插手到里面的,最后竟然还是让那两人离婚了,这事必定有古怪。”
刘薇不在乎江远敏的事,她怎么样与她何干?不过听男人说的,还是寻思了一下道:“我觉得不可能,阿九我养大的,他可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
男人一听,沉默了下来,似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
“虽说阿九是我们最需要绊倒的敌人,但我们什么事都容易往他身上想,你不觉得我们这潜意识里,其实是在害怕他的表现?”刘薇道。
一有点风吹草动的事,就如临大敌往阿九身上想,就觉得会是他做的,刘薇觉得这点貌似不太好。
“万一我们有潜在的敌人,因为我们这般针对阿九就会容易忽略其他人,那对我们不利。还是多往几个人身上想,别忘了江家里没几个省油的灯。”
刘薇的话恍若一语点醒梦中人,电话那头的男人心神一震,差点忘了这茬!
他们的注意力大多数都集中用来算计对付阿九身上,几乎忘了不止要对付阿九一人,还有其他江家人!
*
过了两天,江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江家三小姐精神受到刺激彻底疯了!
江远敏有个劣迹斑斑,仗着家世到处作恶多端的儿子。昨天晚上,她的儿子醉意上头调戏一个在道上混的黑大佬的女人,不仅强行把人家睡了,还被人当场抓奸在床。
她儿子从小受她娇纵惯大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被黑大佬抓到后,对人家出言不逊。一时间矛盾恶化,双方人手各打了起来,混乱中,她的儿子当场被捅身亡。
江远敏看到儿子浑身是血,摸到他冰凉的躯体时,整个人当场奔溃。
儿子突然身亡再加上她刚还经历了离婚,双重深深打击之下,一时承受不住,精神顿时失常,人开始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
午后阳光明媚,慕善医院。
江席聿陪秦棠鸢吃过午饭后,就得到了消息。
“九爷,江三小姐随后被江老爷子派人送去精神院治疗了。”
江席聿听到程二的话,神情寡淡,没有半分惊讶,这一切似在他意料之中。
“那里环境挺好的,蛮适合三姐的。”江席聿懒懒地坐在沙发里,嘴角轻勾淡淡道:“三姐最近这么烦,作为弟弟的理应就该这么帮她一把,助她消除一切烦恼。”
这至于可以消除一切烦恼的方法,程二知道两种,一是死,而是疯。
没错,江远敏会疯掉,有九爷暗中推波助澜了一番。
这边两个人刚说完话,秦棠鸢从沈温晴房间里回来了。
见到小姑娘推门进来了,江席聿掀眸瞥了一眼程二。程二顿时心领神会,面瘫着脸扯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弧度,笑着跟秦棠鸢打了一个招呼就朝门外走出去。
秦棠鸢回头看看关上的门,挠挠头不解的问:“你是不是骂程二了?”
江席聿:“嗯?”
秦棠鸢疑惑的道:“那为什么他笑的那么难看?看起来像受了委屈一样,笑容好牵强。”
“嗤~”
江席聿低低闷笑一声,倒是知道小姑娘问的原因了。
他从沙发站起身,身姿高大挺拔的朝秦棠鸢迈步走来,单手娴熟的揽过她的细腰,拥着她往房间走去。
“哦,可能是天生一副石头脸,改天我让他多对着镜子练练。”江席聿懒洋洋的说着,随后打了一个呵欠,眼皮微微耷拉,看起来有点困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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